我瞥眼望望脸色已经难看到一个极限的夏连,心中不由啧了几声,深觉得像云鄂这样的人可万万惹不得,这报复心,岂一个强字了得……
“啪!”
听见一声巨响,眼前的桌子几乎要被震裂,原本缠在云鄂身上的女子登时就被吓得容失色,竟又往云鄂怀里钻了钻。
就连原本熟睡的小白也被惊得立时醒了过来,以为发生了什么机警的四处望望,发现在场唯独有一个生面孔后,便立刻呲牙咧嘴盯着那女子,做出一副时刻防备的样子。
那女子便更加惊慌,低呼一声忙将双手搂住云鄂,“爷,人家好怕……”
我翻着白眼扶了扶额头,这位姑娘,像你这般没眼见的还真是世间罕见……
只见夏连黑着脸站起身来,纵身一跳一只脚踏在桌上,一只脚踏在凳子上,低腰缓缓凑近云鄂。
我急忙睁大眼睛盯着眼前的景象,待两人的鼻尖离得仅有半寸之时,低沉沉的一字一句道:
“老子若早晓得你是这般好色之徒,当初就该让你被那伙女强盗劫去,算是老子眼瞎看错人了。”
话罢,又跳下桌去,不由分说的将地上的小白一把拖了起来,“小白,我们走,今后再不用管这负心汉了。”
还未弄清状况的小白就这样被夏连拖走了……
再转头看看云鄂,分明被夏连骂成这样,嘴角边竟然还出现从未有过的笑意,待一人一虎走得差不多远了,他便将怀中的女子一把推开,脸上的笑意在瞬间消散,看也不看那女子一眼,声音如极地寒冰:“滚。”
然后留下一脸茫然的女子和下巴掉到地上的我愣在原地,转身便朝夏连方才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半天后,那女子呆呆的看向我,“这位小爷能不能告诉奴家,方才发生了什么……”
我走过去同情的拍拍她的肩,“这位姑娘,保重。”
……
今夜青云坊中当真是热闹。
我折回去找离落时,发现围在那湖边的人竟比方才还多了不少,算一算时辰,拍卖会到这个时候也差不多结束了,这些人围在此处究竟有什么新鲜可看的?
等我费劲穿过人群往湖中高台上看去时,顿时就明白了。
只见那高台之上站着三人,一人自然是颜楚,她手中握着玉箫站在旁边,因隔得远看不清脸上神情。另一人则是离落,剩下一人却是个生面孔,只能从穿着打扮看得出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头子。
这三个人本身没有什么稀奇的地方,引得大家围观的原因,是离落与那老头子此时似乎正对峙着,两人的手同时握住一件物品,而那物品正是今晚要拍卖的琉璃盏。
我正发懵搞不清状况时,隐约听见离落道:“在下尊你一声前辈,是因为敬仰你的学识,但方才秦姑娘已经将竞宝的规矩说得十分清楚了,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前辈总不会耍赖罢?”
“可笑。”那老头空着的一只手捋了一把自己的胡子,笑道:“这位小公子倒是很会颠倒是非,方才分明是老夫抢先一步答出秦姑娘的问题,是小公子不服竞宝的结果硬要与老夫争抢,怎的成了老夫耍赖了?”
我使劲竖竖耳朵,却因为四周议论的声音太过嘈杂对两人的对话越发听得不清楚,着急之下便随意抓了个小厮过来问:“这位小哥,可否告知在下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小厮仔细打量我一眼,恍悟道:“你是台上那位公子的朋友吧,方才我见你与他一起坐在船上。”
这小厮观察力还挺强,看来升职指日可待了……
我忙道:“对,对,我因有事中途离开了许久,所以还烦请小哥告知在下事情原委。”
小哥点点头,便热心的将整个过程与我说了个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