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还是要操持起老本行再做一会梁上君子不成?只是当初师父就给我们定下规矩,除去他给我们接的单子之外,我与夏连都不得擅自做什么偷鸡摸狗顺手牵羊之事,否则必定打断我们的双腿。
我摸着下巴思索良久,觉得自己虽然向来都不是什么有原则的人,但为了保住双腿有时候还是有必要遵守一下原则的。
再伸手摸摸袖中的银牌,我抬眼望了一回身前这座挂着苏字号酒楼金碧辉煌的牌匾,又低头望了一回身上这一身刚刚置办的男装,我想,反正这银牌是苏晋为了报答我与夏连救了云鄂主动给的,这种情况下发挥一下它的作用应该不能说我没有骨气吧……
何况以我现在这个打扮,即便苏晋神通广大耳目众多,也不会发现我前脚刚颇为壮烈的离开翠竹阁,后脚便利用他给我的银牌住进了他的酒楼……
我特意挑了一个不起眼的房间,
毕竟拿着银牌走特权这种事就十分引人注意,其他地方能低调便尽量低调些,管事问我名字的时候,我道:“叫我六爷便可,对了,我能在这里住几日?”
管事恭敬的答我:“只要六爷手上有这块通行令,您想住多久都可,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六爷尽管吩咐。”
这牌子果然是一如既往的好用,幸亏方才没有一时冲动把它拿去当了,我突然有些好奇的问道:“敢问管事,我手上这牌子是不是有很多块?”若真是如此,那苏晋就不怕自己这酒楼有朝一日会开破产了?
不料管事却道:“非也非也,据小人所知,这通行令珍贵异常,自苏氏产业创办至今,也不过两块而已。”
未曾想到这银牌竟然如此稀少,那苏晋也倒真够舍得的,毫不犹豫的便把这其中一块给了我和夏连。只是这一块此时在我手里,那另一块不知在何人手里呢?想必,定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有了这万能的银牌,我在帝都中的吃住再不成问题,我便也就腆着面皮接连住了七日。倒也不是我赖着不肯走,主要是一直寻不着夏连那小子的踪迹,这七日我几乎日日早出晚归,至今也未能寻到半分线索,甚至我猜测那小子可能会回翠竹阁中找我,是以还偶尔去翠竹阁边上旁敲侧击的打听消息,但结果每每都是空手而归。
直到第八日,我终于有些坐立不安,担心这小子怕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否则不会这么久都不主动来寻我。想起当初苏晋说过云鄂一直跟着夏连,我觉得现在想得到夏连的消息,唯一的法子怕是只有去找苏晋问了。
这个办法虽然很有丢脸的可能,但与我的面子比起来,显然是夏连那臭小子的性命更为重要,
再不敢耽误,我起身就奔出屋去,只是不知哪个缺德的随地乱扔垃圾,奔跑的过程中我不偏不倚的踩中了一块香蕉皮,连大门都没有跨出,迎面就撞上一个壮实的胸膛。
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在几声骂咧中运功站稳,等我抬头看清方才撞的是谁,登时就差点开口指着老天骂娘,这香蕉皮也踩得太他娘的是时候了……
“哪里来的刁民,竟然敢对小侯爷无礼!”
没错,我撞的不是别人,正是我刚到帝都时便差些在他府中丢了性命,还阴差阳错为他老婆接了生的,那王太后的亲侄儿陆小侯爷,而方才朝我叫骂的,是他身旁那虎背熊腰看上去十分彪悍的护卫。
我咽了咽口水,还没来得及想清楚怎么应对,那陆小侯爷便抬眼看我,方才还极为不悦的表情慢慢变得一脸奇怪。
他身旁的侍卫突然拔出剑来指着我:“放肆!冲撞了小侯爷,还不快快跪下谢罪!”
“啊……我我我我我……”
一时间如此慌乱,并不是被那侍卫手中的剑吓到,实在是这陆小侯爷喜怒无常,且那日险些就命丧他手,他那宠妃当时的境况着实有些危险,虽然后来总算是平安产子,但谁晓得之后那母子有没有什么后遗症,万一真如我所想,这陆小侯爷岂不是又要找我麻烦。
那厢里夏连尚生死未卜,这厢里若我又身陷囫囵,只怕我们的师父再也见不到这两个徒儿了。只能祈祷那晚夜黑灯暗,陆小侯爷并未将我的长相看个清楚,此时我又是男儿打扮,他并不会立刻将我给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