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惑倒是淡定的很,牵着她的手,往容王府那边走。
一众影卫的蛙跳声里,灯火将两人的拉长、重叠。
前路漫漫,自此有人携手同行。
------------------------------
是夜,容王府门庭大开,府中人排列成两行,皆手提灯盏站成整齐划一的队伍。
“恭迎少夫人……”
众人齐刷刷的折腰行礼,清宁被阵势弄得有些发蒙,也不知道是哪个脚程快的,这么神速就把容王府里的人都惊动了。
她不就借个宿吗?
虽然借宿之前好像还顺带告了个白,但是也用不着兴师动众的一副迎接女主人的架势吧。
身后一众影卫气喘吁吁的到了府门前,蹲在后面一边擦汗一边看热闹。
对着呆在府里没出去的幸运儿们,报以十二分的羡慕嫉妒恨。
秦惑却墨眸含笑,携着她从中间穿行而入,紧扣的十指没有丝毫放松。
语调微扬“赏!”
“谢主子!”
身后欢呼声成一片,是容王府里少有的同喜之时。
他虽没有多说什么,只这一个字,就足以让人感受到他心中欢喜。
清宁走在府门前的红地毯上,被他牵着手走过,忽然就感觉找到了久违的归属感。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今天的路特别的短,偌大的容王府,这么转眼间就到了流华阁。
夏日绿荫,阁前的两颗大榕树的枝叶好像又茂盛了不少。
好像一切比她上次来的时候要亲切美好许多,门正开着,里头的温泉水雾弥漫。
身后一众目光追逐着,清宁大囧,一把将秦惑拉进房里,反手就把门关上。
这才觉得脸上温度正常了一些,果然坑不能跳,一下去就上不来了。
刚一转身便撞上了他的胸膛,秦惑一手撑着门框,眸中带笑,“夫人,这是急着要做什么?”
屋里灯火微动,清宁方才的动作太快,为了不被容王府的人围观,竟然一把就将这危险性最高的秦惑拉了进来。
这夜深情浓,孤男寡女正是发生点什么的好时候。
她心下小鹿乱撞,却一伸手抵在他心口处,既暧昧又贴近的距离。
樱唇轻启,“睡你……”的床
“哦,原来夫人肖想已久,倒是我不解风情了?”
秦惑恰到好处打断她,说到一半的话便十分暧昧起来。
温凉的手掌的游走在她腰间,令她灼烫的有些过分的身子瞬间有些紧绷。
“祸害,你还是先吃药吧……”
这种时候,她忽然来这么一句,实在是有些大煞风景。
还好那群好八卦的影卫被她上千个蛙跳整的没有多余的力气听墙角,不然还指不定笑成什么样呢。
可是这千帆尽实在是炼制的实在不容易,多拖一刻都有发生不可控力的可能,想要秦惑死的人太多,她实在防不胜防。
更何况,这种时候,总也要做点别的什么,才能缓冲一下。
秦惑微微一笑,将她拦腰抱起,缓缓走上锦榻。
眉目温存的似乎马上要发生什么一般,清宁顿时心跳加速,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在新世纪受过各种片子、限制级的熏陶,对这方面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从前觉得这样的事是多余的肮脏,真遇到这样一个人,才知道为何会有那么一句与快乐人做快乐事。
但是……这样未免也太快了吧。
秦惑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榻上,玉枕温凉,满满的都是他的气息。
烟灰色的床帐轻轻落下,他缓缓俯下身。
“祸……祸害……”
清宁觉得这个时候得说点什么,缓解一下压力。
他的动作似乎都在故意放缓一下,一点点消磨着她的定力。
这样难熬纠结的,她甚至想着要不直接把他扑倒算了,要抢的主动权才好。
下一刻,他却含笑,薄唇轻点她额间的微汗,转身往外走去。
清宁几乎是不假思索的拉住他的手掌,“你干什么去?”
感觉他要做什么的时候,居然转身走了,这反差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虽然,这个时候拉着他,好像有点那啥……
秦惑回眸,唇边的笑意便怎么也掩不住的绽放。
答道:“沐浴。”
她忍不住伸手揉眉心,秦惑这满身寒凉,每日都要用温泉驱寒,更何况碧水河畔一场刺杀,不沾血也得去去晦气。
而她居然在这种时候,问出这样的问题,是个人都会觉得是挽留吧……
清宁觉得可能上辈子没丢的脸,今天都要补回去了。
耳边,秦惑的声音适时响起,“若是夫人不嫌弃,为夫……”
“滚去沐你的浴!”
她顺势拍掉了他伸进床幔的手掌。
半透明的床幔之外,他低低发笑,倒也没有再令她发囧,走到外间的温泉池子里。
清宁百无聊赖的拨着床幔上的流苏,忽然觉着人生有些事真是有些难以说清。
几个小时之前,她还想着出了永安城要去哪里,同祸害告别。
只是转眼之间,她便躺在他的榻上,想些有的没的,可是怎么办呢……
人生总有许多事不在计划之中,却总叫人不可忽略。
窗外风声渐盛,灯火摇晃了一会儿,很快就被吹灭了。
几许月光透了进来,清宁静静躺着想一些和祸害的往事。
四周一片静谧,只听得外间徐徐水声,她想起那人赤露这上身的模样,不免一阵血气上涌,整个身子都发烫了起来。
“该死!”
她低骂一声,本来身上的烈焰之气就压制不住了,在被这祸害刺激一下,她非得烧死在这美人榻上不可。
趁着那人还没有进屋,连忙盘坐而起,试图压制身上流转的烈焰之气。
然而,她越是强行压制,上涌的气血越是猛烈。
许久之后,温凉手掌掀开床幔,她只觉一阵清凉之气扑面而来。
凤眸刚一抬,秦惑墨发披散,一张俊容在月光下越发俊美无双,目光在往下一些,轻薄的里衣胸口处敞开着,露出精壮的胸膛。
“你怎么了?”
清宁简直要把一口老血喷出来,大半夜这是要闹哪样?
榻上实在够大,她一个翻身,滚到角落里。
“不行……我要静静……”
烈焰之气本就难受的紧,再看着这样的倾城色,她简直快要给烧化了。
从前也知道这祸害生的容色惑人,感觉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强烈过。
秦惑眸色微沉,在她身侧静静躺下。
听着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确……这样的夜,身侧人是心上人,是个正常人都睡不着。
清宁尽量往榻角移动着,以前怎么没觉得这烈焰之气跟中那啥合欢散似得,在和这祸害靠近一点,她都要忍不住往上扑了。
一想到身侧人那敞开的衣襟,她便一阵火气上涌,连忙掀了锦被盖到秦惑身上。
他还是多盖点好,“眼不见心为净……”
秦惑却在她伸手盖被的一瞬间,将她捞进怀里,“夫人,我有些冷……”
她马上要滚出去的动作的便顿住了,明明是她身上的烈焰之气侵蚀的这样的厉害,他却开口说他冷。
她的灼烫消散在他的温凉中,两股力道相互交融,不多时便都是一身微汗了。
“千帆尽吃了吗?”
清宁灼热稍缓,便开口问道。
秦惑的下巴在她发间微微摩擦着,“正消受着……”
原来,他此刻也不比她好过半分。
“我差不多了,你先放开吧。”
她身上的烈焰之气这样炎热,若是同时引发千帆尽,只会另他更加难以承受。
“可我还是有些冷。”
他这话有几分真,她自然清楚。
从前单纯被他当暖炉用,什么都不会多想,现在这样肌肤相亲却有些难以避免了。
她伸手轻抚着他的眉眼,手心是灼热的温度。
今夜之后,祸害的身体会一天比一天更好。
月光轻轻笼罩着,她紧紧拥着秦惑,“你不会死,我也绝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