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搞得自己比她还紧张。
就在她忐忑不安的时候,手机终于震了,她立马接起来,“喂?”
“你在哪?”
电话里,白峻宁的声音出奇地阴沉。
苏暖玉被这股阴沉震得愣了愣,“我在三环啊,怎么了?”
“你尽快回北园,出事了。”
北园。
院子还是那座院子,房子还是那些房子,人也还是那些人。
可苏暖玉不知道,从早上踏出这座门开始、到晚上回来,北园的世界就已经变天了。
客厅,中式藤椅上作者白、苏、米三家的长辈,白峻宁,米灼年,乔承铭三个人也都在,只不过都是站着。
苏暖玉看了一眼两个郁气森森的男人,又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米灼年,不禁有些狐疑地皱眉,“怎么了??”
藤椅上,米灼年的父亲扶了扶额头,叹了一口气。
“珠儿出事了。”
……
从客厅里出来,苏暖玉就赶到了空气了黑压压的沉闷,
等到人散去的时候,她还是一把拉住了米灼年,皱眉问,“灼年,你……还好吧?”
她是很自私的,江珠儿是死是活和她没有关系,她关心的只有自己的闺蜜。
米灼年从刚开始进酒店,再到接到江珠儿遇难前最后一通电话,一直到现在,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脑子里也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事。
“暖玉,我,我不知道……”
她是知道乔承铭跟江珠儿在一起的,但是……要跟他开-房的人,也不是她啊!
可是……
她在最后,心里是接受他的。
她回应了。
而且甚至她还说她爱上他了。
这算什么?
所以,她现在是勾-引了妹妹的男朋友,而且还把她害死了,是这样的,没错吧?
“灼年,你别想那么多,一切都是巧合而已啊,是乔承铭把你带走的又不是你……”
“暖玉!”
米灼年打断她,仿佛是再也承受不住,一张脸上血色全部退了下去,
“我有点晕,你扶我回去躺会。”
……
北园很快就联系了上海的武-警,但不管再怎么努力,他们到最后还是没有查出江珠儿的下落。
事情就这样发生了,谁也没有办法。唯一的办法就是承受后果。
苏暖玉就这么看着米灼年一点点崩溃下去,她能感觉到,自己闺蜜身上有些东西已经变了,但那是潜移默化的改变,而不是激变,所以就连她,都没能及时阻止这种变化。
真正让北园意识到米灼年心理有问题的时候,是一次雷电交加的夜晚。
女孩凄厉的尖叫划破夜空,然后就直接穿着睡裙跑了出来,冲进雨中,一边转头发一边尖叫。
院子里很多人听到声音都出来了,苏暖玉也没忍住跟了出来,远远就看到一个穿着白色睡裙披头散发的女人在雨中尖叫、奔跑。
看着那样一副画面,再加上一闪一闪惨白的雷电,她开始还有些惊悚的。但直到认出那是米灼年的睡衣,她却是第一个冲进雨中抱住她的人。
“灼年!灼年!你怎么了!”
“啊啊啊——”米灼年疯了一样的尖叫。
“灼年,是不是做噩梦了?你别怕,你看着我,我是暖玉,我在呢,嗯?”
“暖玉……”
听到这两个字,惨白的脸上这才恢复一点表情,黑色湿漉漉的发丝就这样贴着少女精致白皙的脸,她突然就哭了出来,
泪水和雨水混在一起,米灼年突然就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样,紧紧地抱住苏暖玉,
“暖玉、暖玉……我梦到珠儿了……”
“她从火里爬出来,浑身都烧烂了……她还问我,为什么要跟乔承……”
她话说到一半,哆哆嗦嗦的嘴唇就被苏暖玉用手捂住了。
苏暖玉眼疾手快,看了一眼不远处跑出来的米父米母,确定他们什么都没听到,才附在米灼年耳边低声说道,
“灼年,你冷静点,只是做梦,千万别让你爸妈知道你和乔承铭的事……”
……
自从那天晚上以后,米灼年情绪就越来越不对了。
米父米母也很着急,请了各种各样的心理医生,最后还是没有用——
因为她不肯说出事情真相。
她不说,谁也没有办法,米父米母最后只能带着她去东海普陀山的一个道场求神拜佛。
乔承铭在出国前找过一次米灼年,但没有见到,最后还是走了。
新学期就是在这样的混乱中开始的。
偌大的北京城,此刻仿佛只剩下了她自己。苏向北工作还是那么忙,妈妈还是在国外没有一点联系,报道那天,她是由司机送去的。
三辆黑色的奥迪a6,里面放着她各种各样的生活物品。
苏向北原本是想给她在学校附近买一套公寓,但苏暖玉拒绝了,她从小到大接触的除了灼年,就是皇后酒吧里那群无所事事的富二代,都说大学是半个社会,她也想融入寝室生活,真正了解一下正常人的社会。
报到处,有很多学长学姐接引新生。
苏暖玉今天穿的比较低调,橙色白色条纹相间的海军风裙子,嘴上涂了橘色的唇蜜,茶色长发在头顶扎成一个丸子,露出一整张满是胶原蛋白清新精致的脸。
她出现的一瞬间,无疑就成为上千人群中的焦点。几个学长纷纷都想冲上去帮她拿行李。
不过直到看到她身边那圈上身虽穿着便衣、下身都是松枝绿军裤的人,他们走出去的步子,最后还是退了回来。
……
寝室。
苏暖玉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四五个扛着大行李箱的军人。
她的寝室在五楼,朝南,这些苏向北肯定都是安排好的。
第一次看到寝室,苏暖玉说实话还是有点失望,首先,四人房,设施和清洁都一般得不能更一般,整个寝室加起来还没有她的洗手间大,而那个寝室里的自带“洗手间”也就更不敢恭维了。
不过她虽然娇生惯养,却没什么讨厌的公主病。
别人能住,她觉得自己也没什么住不了的。吩咐几个军人把自己东西按部就班放好,就走到一边的走廊上打电话去了。
就在这时,一个女生朝她走了过来。
“嗨,你住这儿啊?”
苏暖玉对电话里说了一句稍等,然后看向那个跟自己打招呼的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