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薄淡淡,带着嘲弄,米灼年不想再跟他僵持下去,好像再僵持一秒她都会油尽灯枯。
良久,她闭上了眼睛。
“是不是给你擦干净我就能走了?”
“你觉得?”
她二话不说,抽出几张餐巾纸就给他擦了起来。
眼睛,鼻子,嘴唇,手里的动作虽然不重,但也绝对不是温柔的。红酒有沿着下颌落在他浅色的衬衫上,名贵的手工男衣再次因她而废毁。
最后,她去擦他白皙的额头,黑色的发丝里也有酒渍。
整个过程都很安静,乔承铭目光未曾从她的脸上挪开,眼眸很深,有种说不上来的情愫。
苏暖玉就这么看着他们,那一瞬间,她有岁月倒流的错觉。
她还记得,初中有一次放学米灼年在胡同里被混混给堵住了。那时候乔承铭刚巧路过,二话不说,一个人就冲了进去……
苏暖玉赶到的时候混混已经全部逃走了,地上七零八落地扔着钢管和警棍,乔承铭满脸的血,而米灼年正哭着跪在地上给他擦。
她那时候是想上前问候几句的,却只见英俊的少年一边捂住伤口,一边笑着揉女孩的头发,“哭什么,男孩要多受伤才能变成男人啊……”
那一天,她也是像现在这样愣愣在旁边站着,抬起来的步子却怎么也迈不出去。仿佛他们的世界根本容不下第三个人。
如今,她再看他们,温暖的男孩已成冷血的噩梦,为他流泪的女孩眼里也只剩下冰凉的恨。
苏暖玉和乔承铭都看得清楚,那是恨。
忽然间,苏暖玉迷茫了。
一个人,为什么会等另一个人十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