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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房门,房间内满盏灯都亮着,他发现秦湛蓝那个女人有个坏毛病,每次心情不好时,就喜欢把灯统统开着浪费电。
阳台上的移拉门开到最大,冷风呼啦呼啦地吹进来,那个小女人站在阳台边的围栏旁,目光呆滞地望着楼下。
靳明臻带上门,轻手轻脚过去,随手衣架上的那件酒红色风衣取下披到她瘦弱的肩头,“看风景也不知道披件外套,外面风这么大,你感冒了可别想我来照顾你。”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还可以这么自然,就好像他们之间压根没有发生过任何矛盾一样。
她垂眼,看向那件酒红色风衣,那个初秋的夜晚,他出现在桐乡医院,像保护小崽子似得把她紧紧护在身后,让她避过继母和妹妹的刁难,那时的他就像万众瞩目下踏着七色云彩而来的英雄,把她一颗寒凉的心焐得炽热。
“老公,你不是说过只有我一个女人吗?不是说好了许晴只是你的妹妹吗?你为什么要让她怀上你的孩子,上个礼拜还跟她去b市约会?今天又为什么要吻她?”比起心痛来,她更愿意感冒。
他不说,那么就由她来问个清楚明白,她以前一直装傻充愣,也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忽略不计较,可到今天这个地步,那是当着她的面接吻啊,她要是再不闻不问,那她就不是傻了,而是蠢!
“没错,许晴在一年多前是流掉了一个孩子。可,谁告诉你,她流掉的那个孩子是我的?”湛蓝又是微微一怔,这么说来,那个孩子不是靳明臻的?在回忆起许晴对她说的那些挑衅的话,她一直在强调着她因为靳明臻怀上过一个孩子,是“因为”,而非“为”。
许晴这个女人在那副柔弱无依病怏怏的皮囊下,可藏了不小的心机呢。
孩子一说,解释得通,可两个礼拜前许晴跟他一起下飞机怎么回事?
她清亮的眸仍瞪着他,要他继续解释清楚。
靳明臻无奈,只得继续说,“我去b市的确是去为大学生授课解惑,至于许晴,她不过是没经过我同意就去了b市找我。”
他总不能把一个姑娘家扔在b市,不带她一起回来吧?
等火灾这件事过后,他有必要再和许晴好好谈一谈了,他不是他的父亲,亦不是她的前任肖韵琛,并不喜好周.旋在各个女人之间,于他来说,还不如研究各个难破的学术问题造福人类来得有趣。
腰上突然袭上一股强大力道,让她心里一惊。
“关于今天的吻,我真的情非得已。我亏欠她太多。”
她瞥了他一眼,他已愁眉不展,语气里吐露的是淡淡的无奈,湛蓝想,许晴流掉的孩子不是靳明臻的,也是跟他有莫大关联的,也许这就是靳明臻所谓的亏欠,也再亏欠也不需要用肉体来还债啊。
热乎乎的带着烟草气味的气体从她耳后慢慢萦绕过来,弥散在她鼻尖,虽然她是讨厌烟味的,但这会儿闻着这股烟草味却有着说不出的安心,当然,她还有一点点害羞,这么被他抱着,她感受到了那个贴在她臀上的小家伙在蠢蠢浴动。
她不安地扭动了下身子,“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今天就不吃许晴的醋了,还有,你一定要检点一点,不许跟她再有任何肌肤之亲。要不然,我一定不会像今天一样轻易原谅你。”
他却依旧不肯放,手臂还紧了一紧,侧脸贴着她的脸颊,不比外头呼呼吹来的冷风,格外的轻柔温暖,“湛蓝,别动,就让我这么抱一会。”
声音是那么的温柔爱昧,迷糊了湛蓝的神智,湛蓝得出了一个理论,跟靳明臻这样的天之骄子处久了,想不爱上他,除非是清心寡欲的尼姑。
忽然,耳边又搔动起来,他火烫的舌,勾弄住她小巧的耳珠,柔情含弄,耳后痒痒的,这种奇痒从她身体四肢百骸传开,她不受控制地变得柔软,似要化作一滩水。
他细腻地亲吻着她细白的脖颈,连她脖子上青细的静脉也不放过,惹得她气喘吁吁,又痒又麻,钻心的感觉。
一个吻的尽兴,一个被吻的动情,如此的甜蜜浪漫,却被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给搅黄了。
两人眉色都不悦地暗了下,那厢敲门声越发急促了,靳明臻只好放开了湛蓝,去开门。
门一打开,许晴端着一盘切好的哈密瓜站在门口,哈密瓜上插着牙签,准备周到,真是良苦用心。
站在门外的许晴眸光不住地朝里头看去,看到了湛蓝面带薄红,还有那微微发肿的嘴唇,显然是刚刚经历了一场缠绵的热吻,她眼中的毒意更深了,捏着盘子边缘的手也紧了一紧,她收回目光,娇弱得不像话,“哥,饭后吃点水果吧。”
靳明臻眉梢一敛,径自接过她的盘子,轻轻说了一声,“你早点睡吧。”
许晴点了点头,恋恋不舍看了靳明臻一眼,这才下楼回到二楼的客房。
湛蓝蹙了蹙眉,觉得这个许晴还真是有点阴魂不散,她到这个家里来是专门来搞破坏的吧,顿时,刚刚转好好的心情又阴郁几分,冷淡地瞥了一眼端着哈密瓜的靳明臻,就从衣柜里拿出睡衣,去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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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湛蓝也是一大早起床,今天是她新歌发布会,她必须去现场为新唱片做宣传。
两人穿戴整齐,一起下楼时,就看到了在餐厅忙碌的许晴。
许晴系着她昨晚穿的那条碎围裙,帮着李嫂做起了早餐,一看到靳明臻下楼,便低眉顺目冲他笑,“明臻哥,我烤了你喜欢的面包片,还有,泡了你喜欢喝的蓝山咖啡。”
就像许晴说的,她和靳明臻有二十年的交情,对靳明臻的喜好是了如指掌的,这无异于给湛蓝施加无形的压力,在湛蓝看来,许晴大有喧宾夺主,鸠占鹊巢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