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杜兰溪,我疼……
月色倾盖,月慕白的唇缓缓落向兰溪额头。兰溪却惊得猛然向后跳开!
“月老师,我……”
兰溪真想掐自己一把:杜兰溪,你这是矫情什么呢?是你暗恋了月老师那么久,终于等到月老师的接受,你怎么反倒这么磨磨唧唧起来?
“呵,没事。”月慕白倒是从容一笑,“兰溪其实我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我们一起从头慢慢开始。”
兰溪深深垂下头去,不敢看月慕白的眼睛;更不敢仔细追问,自己心里的别扭是所为何来。
目送月慕白的车子离去,巷子口只剩下梧桐树影摇曳,凌乱了月色。兰溪的心里就更是一时之间千头万绪,说不清、理还乱。
耽搁了一会儿才上楼去,妈在门口迎着兰溪。趁着兰溪换拖鞋的当儿,刘玉茹压低了声音问兰溪,“我都听你姐说了,这么大的好事儿,亏你脸上还绷得这么严!连妈都不告诉,嗯?”
兰溪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刘玉茹就乐,用肩膀拱了兰溪肩头一下,“跟你老妈我还不好意思!你爸爸也知道了,欢喜得不得了,又担心你害羞,这才躲回房间里去,让咱们娘儿俩单独聊聊。”
“是么?”兰溪却笑不出来,也羞不出来,只能愣怔望了一眼父母的卧室。里头灯影辉辉,继父贺梁定然是也没睡。兰溪轻轻闭了闭眼睛——虽然贺云不好,可是继父对她是真的好。小时候考试成绩糟糕,妈开完了家长会就满地找拖鞋要抽她,每回都是继父护着她。好几回妈的拖鞋都抽到了继父的身上……而且甭管多晚,也甭管她多笨,每次考试的卷子,继父总会陪着她一道一道修改正确。
兰溪抽了下鼻子。从小到大忍让着贺云,也有对继父的感激在里头。
刘玉茹却坐在凳子上叹了口气,“你呢,我是不担心的了。我看过杂志上对月慕白的专访,都说那是个真君子,他既然主动跟你表白了,那这人就一定是认真的……”刘玉茹说着瞟了女儿一眼,“更何况你那性子,你骗得过你爸和你姐,却骗不过你老妈我!谁能欺负得着你啊,是不是?”
“啊,这个……”兰溪又词穷了。
“倒是你姐的事啊,我真放心不下……”刘玉茹忧心地皱紧了眉头,“你姐也跟我说了她跟你们总裁交往的事。”
“她说了?”兰溪一讶。
“月慕白倒还好说,你们这个总裁却不是好性的。看报纸电视上他的边新闻那么多,我真怕你姐会吃亏……”刘玉茹伸手握着兰溪的手,“兰溪,你好歹也是总裁办的人,跟你们总裁接触的机会多——你可得帮衬着你姐,啊。”
“我打你姐8岁那年进了贺家的门,这些年自问待她超过己出。可是毕竟不是十月怀胎的亲生,所以外人都看着呢,我总归得顺顺当当、风风光光地把你姐的婚事办完,才算这么多年的努力都没白费。兰溪啊,妈知道这些年一碗水没能端平,委屈了你不少;但是总归你是妈肚子里爬出来的,妈不委屈你,又能委屈谁呢?你姐的婚事,妈也没人能指望,只能指望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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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经历了太多事,兰溪躺在床上睡不着。又怕影响了贺云,便只能披衣攥着手机到阳台上网。
月色倾洒而下,照得眼前的世界仿佛裹了一层霜。兰溪揪着衣裳,只觉得冷。电话隐秘地响起,兰溪吓得险些丢了手机——她骗不了自己,攥着电话出来其实不是为了上网,冥冥之中其实若有所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