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每一个动作都牵扯着他的心,他早就看到了她浑身那些触目惊心的伤,脚踝肿着,只要是露出来的肌肤就不复从前的洁白细腻,一片片青紫和擦伤布满了肌肤,他甚至无法找到落手的地方来抱她。
他抱着她无比地小心翼翼,仿佛她就是他的整个世界一般。
夜色更深了,一路走来没有遇到任何人,那些随身跟着他的侍卫们早提前将这一路的人都打发走了。他抱着她从最近的门出去,上了马车。
不用他吩咐,那车夫就催马前行。他将她小心翼翼地搂在怀里,下颌轻轻抵在她的头顶,双手护着她不让她再有任何磕碰。
有风透过马车的缝隙吹了进来,带着暖意,却将沈君琢的心吹得愈发寒冷。
这座国公府里藏了多少污纳了多少垢,恐怕数也数不清了。他有心要将这棵腐朽的大树连根拔起,又不忍让老国公爷的在天之灵不得安稳。怪他投鼠忌器,怪他多少还顾念着骨肉亲情,竟让他们如此伤害他心上的女孩!
她在他怀里轻轻颤抖,他知道她痛,一个娇娇弱弱的女孩子,就算断了指甲都要痛上一阵子,更何况像她这样浑身都是伤口,可她强忍着,饮泣着,也没有呼出痛来。
“舒窈,”他轻轻唤她一声,听到她带着鼻音的轻声回应,接着道:
“怪我来的太晚,要是早来一些,就不会发生这些……”
舒窈没有说话,只将脸往他的怀里埋了一下。可要怪谁吗?她的确是想要找一个人来恨,可这个人怎么也不该是他。她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心里无比的安定,在他的怀里摇了摇头。
沈君琢轻轻抚着她的发,一下一下地,心里的疼惜愈盛。忽然记起她的脚踝还肿着,轻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