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她,老老实实地回答:“开始是傻蛋,后来是凌岸。总之,不管是傻蛋还是凌岸,都只是一个人,只有一颗心,只装一个人。”
牢里的人们听得一头雾水,这一会儿傻蛋一会儿别的什么人,到底谁喜欢谁呀?
凌岸定定地望着顾不全说道:“我,喜欢不全。”
不管是凌岸还是傻蛋,原本都是一个言讷行敏之人,并且以天下第一神捕多年的行事风格,从来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如今在昏暗的牢房里,当着众人的面表露心迹,可谓难得。
顾不全不由得热泪盈眶,嘟囔道,“可我还是喜欢傻蛋多一点。”
“那我便永是你的傻蛋。”他眼中含笑,丝毫不掩宠溺,“你想我是谁我便是谁。”
顾不全红了脸,这个会说好听话的凌岸也让人好喜欢。
“今生唯一的遗憾是不能与你相伴到老,若有来生,定以十里车来迎娶你为妻,伴你一日三餐一年四季。可好?”
“好。”顾不全含笑点头,“不必来生,只在今朝就好。”
有位大哥高声叫道:“姑娘说了,只在今朝就好。二位不如就在此时此刻此地成亲好啦。”
“我等皆是一无所有,没有随礼,只送祝福可好?”
“好、好。”凌岸憨憨地笑着,“只是委屈了姑娘。”
“不委屈。”顾不全大大方方回应。
随即便有妇人脱下身上红衣给顾不全披上,凌岸亦被众人好一番捯饬,这就让顾不全与凌岸两人隔着牢栅拜堂成亲。
“反正饿死冻死是死,一刀断头也是死,还死得痛快。不如咱就热热闹闹过这剩下的日子。”那位大哥豪气地说道,立即引来众人的附和声。
大家伙也都是苦中作乐,牢里成亲原本也是件稀奇事,于是众人用嘴嘀嘀嗒嗒地吹起了唢呐,载歌载舞闹腾起来。
从来牢里只有哭声,不曾有过这样一片欢呼声,又唱又舞又笑又闹的,牢头赶进来一瞧,莫不是都疯了?
牢头深感事情不妙,唯恐出什么乱子,慌忙奔去禀报府尹大人。
“这是怎么回事?都闹什么闹!”
周大人匆匆赶到死牢来,只听得里头正欢声笑语闹腾得紧呢,顿时眉头紧拧,这是唱哪一出?
“回大人,不全姑娘与傻蛋今日成亲。”
“呃这……”周大人顿感哭笑不得,“疯了?”
“大人来的正好,我二人原本情投意合,只是傻蛋不善言辞,若不是大人给予我二人进死牢的机会,傻蛋也不会开金口要娶我为妻,不全在此多谢大人。”
顾不全朝着周大人深深一拜,“小女子另有一个不情之请,大人为我与傻蛋证婚如何?”
“证婚?本官?”周大人瞪着眼,指着自己的鼻子,太难以置信了。
为官数十载,大大小小的婚礼应酬也去过无数,还从未曾见过在死牢里隔着栅栏成亲的,死囚见到他不喊冤却请他证婚,也是破天番头一遭遇见。
对于周大人来说,既新鲜又有趣。
“好说好说,这婚,本官证了。”
“多谢大人。”顾不全又朝着周大人揖了一礼,掏出了她的玉佩递了出去。
“这本是一块玉佩,因傻蛋不小心一分为二,从此我与他便结下一份不解之缘。现在牢栅之隔,就请大人替我将一半玉佩交与傻蛋,此生缘份已定,来生凭玉续缘。”
周大人大为感动,只是他看着手上这一截玉佩,忽然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玉佩上的纹饰,好象在哪里见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