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一个旋转身,掐着来人的脖子抵在了墙上。
“放、放、放开……”
定睛一瞧,却原来是摇铃。
“你不好好在客栈呆着,出来做甚?多加两分力道,你的脖子已断。”他皱起了眉头。
摇铃捂着自己的脖子,咳了半晌方才返过劲来。
“好家伙,你欠我一条命还没还呢,又想害我一条性命?”
凌岸问道:“你怎么认得是我?”
摇铃白了凌岸一眼:“你以为装成乞丐我就认不得你啦?别以为与你心有灵犀的只有顾不全,我摇铃也和你心意相通的好不好?”
实际上,她认出凌岸是因为孙小空。
这泼猴除了顾不全就只与凌岸亲近,它给他递饼子,不是凌岸是谁?
“我一直与她心有灵犀么?”他有些诧异。
“当然不是,她懂得猜人心思投人所好罢了。”摇铃一声冷哼。
“那个尚书大人上回就被她骗得五迷三道的,这回她又学人家木板写字,人家请她也就一时图个新鲜罢了。哼,卖棺材的就是心眼多。”
凌岸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说吧,找我何事?”
摇铃这才想起正事来。
“出事了,出大事了。我听店家说,城外又死人了,官府的人说,提供有效线索者,有大赏。”
“死人的事天天有。活人我也不认得几个,死人更不认得,与我何干?”
凌岸不感兴趣,自顾自地坐下来,双目依然盯着茶庄,只是眼角扫过的地方,已不见了黑衣蒙面人。
“是落雁坡的福家哦。”摇铃又道。
凌岸的神情凛了凛。
摇铃见凌岸似有所动,又紧接说道,“傻蛋,实际上你是天下最聪明的傻蛋,在青州府你就破了大案,得了一百五十两的赏银。这回在京城,那赏银只能多不能少。不如我们去瞧一瞧?反正你那么厉害,破个案子不是难事。”
凌岸站起身来,一言不发就往落雁坡赶去。
摇铃急忙跟着后面猛追,而她的嘴角已然抑制不住地露出一抹冷笑。
她要的可不是几十两银子,而是一千两。
她已拿定了主意要拿凌岸换赏银,但她也知道他的本事,适才容将军那么费劲都没能伤着他皮毛,就知道他有多厉害。
贸然行事后患无穷,她要的是既能弄到银子,又能全身而退。
所以她极力怂恿凌岸去破案,到时候她再使上一招,让他自己走进府衙里去,到时她再出面指证,即便没有一千两银,至少五百两也有吧?
而且那是他自己去抛头露面的,怪不得她,以后起银子来,心里不会别扭。
凌岸赶至落雁坡,这里已围了许多看热闹的人。
福家的茶园里,又添了一具男尸,同样是书生打扮,同样是饿得皮包骨头。
接案的是京兆府衙,几番问询,围观的人都摇头说不认识此人。
有人小声地议论,说好象曾在洗尘茶庄见过此人。
“好像是个大才子,洗尘茶庄的沈庄主很是赏识,直接将他请到内室详谈的,后来就没有人见到他了。”
“你能确定是他吗?”有人问道,“是的话就上去领赏银,咱喝酒去。”
那人赶忙摇头摆手说不敢确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也是,毕竟牵涉到洗尘茶庄,那沈庄主与朝中的好多大官都有交情。咱还是谨慎一点,搞不好拿了赏银没命。”
凌岸听了半晌,忽地暗道一声:“不好。”
如果此人的窃窃私语属实,那死者的情形,与顾不全的那位陈大哥是何等相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