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全姑娘，又见面了。”钱庄主的声音幽幽然响起，“等到你落单真不容易。”

“钱庄主，你想做甚？”

想起那些被薄刃刀片割喉的女子，顾不全顿时惊得不敢动弹，极力控制着话音不颤不抖。

“你不是一直想换颜吗？本庄主特来为你换颜。放心，不用你一个铜板子。”

钱庄主呵呵笑了两声，将刀片移开喉咙换到了她的脸上。

“不不不，我不换，你倒贴银子给我也不换。”

“你既不换，为何要坏的我的好事？”

“我……咦，钱庄主，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呀？”

钱庄主倒有些诧异了，这女子死到临头了，却有闲心管他怎么逃出来的？

“你以为我没个靠山能在青州府做这么大的生意吗？

“呃……”轮到顾不全惊诧了。

钱庄主的衣袖拂在她的脸上有点痒，但她不敢动，拼命忍着。

忽然，她闻到那衣袖上一缕淡香，那是大美罗敷丸特有的草药香。

她灵机一动。

“我就是想让你专心调制大美罗敷丸啊。那么好的药，每月只调制一百盒哪里够？庄主您说过，女子重在内养而不是外妆，您不专心调制药丸子，搞什么换颜嘛，哪个换颜好了替你宣扬口碑来着？我师父说过一句话……”

顾不全一阵子嘚啵嘚啵的，把钱庄主都说懵了。

“呃，你师父是谁？说什么了？”

“我师父是你的靠山的靠山。”顾不全随口胡诌，钱庄主愈发糊涂。

“起开起开，听我跟你慢慢说啊……”

乘着钱庄主愣神之机，顾不全大大方方地将他的手从自己脸上移开了，猛地往地上一蹲，凌岸的腿已凌空而来，扫在了钱庄主的脸上。

顾不全立马奔逃而出。

凌岸与摇铃回来的正是时候，反应迅速的凌岸并不是冲上前去解救顾不全，而是立即用手捂住了摇铃的嘴，退至钱庄主的视线之外。

稍有差池，顾不全的脸必毁无疑。

但钱庄主的功夫也十分了得，只是趔趄了一下便稳住了，转身跃窗而去。

“哪里逃？”凌岸亦跟着跃出，与钱庄主从地上一直缠斗到屋顶。

“傻蛋，快拿住他，你又要立功啦。”摇铃兴奋地拍手叫好。

钱庄主立即飞掠而下，朝着摇铃直扑而来，凌岸紧追不舍，刚刚护好摇铃，不料钱庄主突然来了个急转身朝着顾不全扑去。

凌岸措手不及，也只能硬生生地飞扑上前，钱庄主一掌堪堪落在他的胸膛，闷哼了一声倒地不起。

钱庄主再次举起刀片，朝着顾不全的脸划来。

“钱云来，住手。”一个黑影飞身而至。

钱庄主忽地浑身一个激灵，脸上现出惊恐之色。

“滚。”站在暗处的黑影说道。

钱庄主丢下刀片，奔逃而去。

黑影未再发一言，转身离开。

“师父。”

虽然那人身着黑衣蒙着脸还一直站在暗处，但顾不全还是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急忙放下凌岸，起身追了出去。

“师父，你是师父吗？”她冲着黑衣人颤声问道。

黑衣人没有回头，隐入那一片被拆得七零八落的绣品铺之后，不见了踪影。

顾不全站在风中，眼中满是泪水，喃喃自语。

“你是师父，我知道你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