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夫人哪里肯善罢干休,追上了揪住摇铃的头发就是一顿暴揍,下手又狠又辣,打得摇铃嗷嗷哭。
易大人、捕快兄弟们,个个嘴上喊“别打别打”,恁是一步也不靠近。
这位易大人是出名的暴脾气,可是易夫人的脾气比他还暴三分,谁敢近身,连他一块儿打。
紫衣被吵闹声惊醒,打着赤脚在地上又蹦又跳拍手叫好。
凌岸看傻了眼,此情此景,他也根本插不上手,急得他直挠头,企求地望着顾不全。
顾不全只得硬着头皮冲上去,死拉活拽地,好不容易将摇铃从易夫人的魔爪之下抢了出来。
易夫人两手叉腰尖声叫骂:“哪里来的野媚狐子,合着伙来偷吃我男人?一个两个三个,都给我滚出府衙去,麻溜的。”
摇铃却死鸭子嘴硬回道:“你让我们走就走了?我们可是济王府派来查案的。”
易夫人呵呵冷笑:“我正想去济王府找那小高公公问个明白呢,到底是为书生查案是正事呢,还是只是找个由头让野狐媚子住进来,吃我的喝我的还要勾引我男人?”
转头又冲着易大人吼:“我说趁早把那书生砍了,老娘陪着你上济王府请罪去,要杀要剐随意。那么个破书生,杀不让杀放不让放的,济王府啥意思?”
凌岸猛地一个激灵,怔住了。
陈楚之的来历一直是他心头一个解不开的谜团,而从易夫人的话中不难听出,这位“书生”与济王府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滚,都给我滚出府去。”
易夫人的吼叫声将他震醒,迷迷糊糊的,就与顾不全、摇铃一道连人带铺盖卷被赶出了青州府衙。
易大人还跟凌岸说:“傻蛋大人还是可以留下的,只是这两位姑娘……”
凌岸摇了摇头,无论如何他也不可能丢下顾不全和摇铃,自己留在府衙中。
“走就走,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
顾不全拉着紫衣就走,却被易大人一声厉喝止住了,因为紫衣是重要人证,应属府衙管制,不可以离开。
“可是,她的处境十分危险,有人要杀她灭口,大人您也知道,刚才已经有刺客来过。”顾不全担忧地看着紫衣。
那易良金在夫人面前是个顺毛驴,可对别人就要多威风有多威风,两眼瞅了瞅顾不全,说道,“没有你们,本衙就保不住一个疯疯颠颠的丑女人了?你当本衙养的这么多差役都是吃干饭的?”
易夫人立即夫唱妇随:“对呀,瞧不起谁呢?没有张屠夫,我们老爷就吃带毛猪了吗?”指着一众差役说道,“他们这些猪都带毛了吗?”
一众差役你瞧我我瞧你,恁是敢怒不敢言。
顾不全回头望凌岸,却见他呆呆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全姑娘你就放心吧,有哥几个在呢,什么刺客都让他有来无回。”阿水说道。
罢了,府衙重地,又有阿水他们保护,料想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难就难在紫衣紧紧拉着顾不全的手不肯放开,还是易夫人上来死活将她们掰开了。
没想到,这一放手,让她抱憾终生。
“我只不过想从易大人那里捞点银子去换颜嘛,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惜了我的裙子,才穿过两回呐。”
摇铃兀自不觉得自己有错,理了理衣裳和头发,说得依旧是那么理直气壮。
顾不全无言,凌岸更是默不作声,眉心紧锁。
她想起,自从易夫人说到济王府和书生,他便是这样一副心事重重的神情。
倒是客栈的店家喜滋滋地迎上来,说道:“知道你们没几日就回来,房间都给你们留着呐。”
顾不全纳闷:“你怎么知道?”
店家笑道:“济王府来人吩咐的。”
又是济王府!
济王府到底是想查案,还是想把整件事情搅乱?陈楚之在这其间究竟是何等角色?
凌岸的眉头拧得更深更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