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全再次打量紫衣,她脖颈处的淤伤已不打紧,但脸上伤痕累累惨不忍睹,昨夜已经用金创药为她敷着镇疼,现在药效已过,因此疼痛难忍,不停地嚷嚷。
“疼、疼。”
“忍一忍,药已经吩咐厨下煎得了,我这就去给你拿来,喝了就不疼了。”
正说着,凌岸走了进来,手里端着碗药。
她也不做声,默默地拿过药来喂紫衣,紫衣却不肯喝,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凌岸,看情形这是等着他给她喂药呐。
顾不全一瞧,乐了,你这是人见人爱见开?
将药碗塞回到他手里,阴阳怪气道:“傻蛋一天啥事不干,也别破案了,光给美人儿喂药得了呗。”
凌岸瞪了她一眼,不干。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怎么,摇铃喂得,紫衣就喂不得?”顾不全瞪了回去。
“不一样。”他气哼哼的,药碗又回到她的手里。
她“嗤”地一声冷笑:“确实是不一样。一个蝴蝶一般的美人儿,一个……”
瞧了一眼紫衣,止住不说了。
紫衣身材曼妙肌肤如雪,一双眼睛亦是乌溜溜水汪汪,只可惜脸庞被刀子横七竖八划得稀烂,幸好停尸房里没有镜子这类的东西,否则她看见了自己的容貌,如何承受得了?
他解释道:“不是你想的。”
她不理,端起药来不管三七二十一给紫衣灌了下去,然后将空碗往凌岸走里一搁。
“好了,你可以走了。让美人等太久,不好。”
酸不溜啾醋味十足。
他看着她,不走,仍旧说:“不是你想的。”
她懒懒地答他:“我怎么想不要紧,您开心就好。”
“我帮你破了之前的案子,还陈楚之清白便是。”他闷闷地说道。
她的火气腾地就起来了,梗着脖子仰面瞧他,冷幽幽说道:“这就不劳您大驾了。傻蛋大人已经破了溪岸女尸的案子,也算是交了济王府的差,现下只管照顾好您的美人便好。至于我陈大哥的事,我自己处理。”
“陈大哥?”他目光灼灼盯牢了她,什么时候从“陈公子”变成“陈大哥”了?
她气鼓鼓盯回去:“是,他就是我陈大哥,怎么啦?”
他的眼神慢慢地黯淡下去,讪讪然道:“好吧,等你不生气了,再谈。”
她指着自己的鼻子冲着他骂:“我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你是我什么人?你爱伺候谁伺候谁去,关我什么事!”
又想了想,“不对,你还欠我的玉佩没有赔来,这笔账不能不算,你拢共才做了几个棺材?自己个好好算算够不够赔我的玉佩?还有,你是我棺材铺的伙计,凭什么去伺候跳大神的?”
两手叉腰现出一副凶相毕露的狠劲儿,又是“咣”一脚踢在验尸箱上,倒霉催的这回踢歪了,顿时脚趾头一阵刺疼,“哧”地一声抱住了脚直跳。
他本不想与她理论,正要转身走呢,立即奔回来,半跪于地将她的脚捧住了急切问:“踢疼了?让我看看。”
看着他一脸焦急的样子,她忽然就觉得委屈得想落泪,强忍住了,猛地收回了脚,气哼哼道:“谁要你管。”
转过身去,终究还是忍不住不争气地落下泪来。
“不哭,给你。”紫衣笑嘻嘻地,从肚兜里掏出一个紫檀盒子递到了她的眼前来。
“大美罗敷丸!”她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