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摇铃不解。
凌岸用手推了推砖墙,墙似一道门似地往里打开,露出了另一间屋子。
张大善人就坐在屋子里,正一脸惊恐地看着涌进来的人群。
“是你,原来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
“理命钱庄原来是你开的,你这吃人不吐骨头的东西。”
令人吃惊的是,这间屋子里还有另一个人,蜷缩在角落里,骨瘦如柴的,一头白毛分不清是头发还是胡子,脸和身上白得跟死人一般,但他是喘气的。
没有人认识这个人。
吴耆老上前去仔细端详了许久,吃惊道:“是张老爷子吗?”
那人点了点头,从赤红的眼里掉下一行浑浊的眼泪。
这张老爷子便是张大善人的亲爹。
“张老爷子?不是二十年前就被大火烧死了吗?”
张老爷子颤巍巍地指着张大善人,哆嗦着从唇齿之间挤出两个字:“畜生。”
张大善人打小就会算计会持家,对他爹也还算孝顺,主要是因为算命的说他爹旺财。
但他有个不学无术好吃喝嫖赌的弟弟,这对于嗜财如命的张大善人来说,简直就是心头一根刺,偏偏张老爷子就疼爱小儿子,私下里常拿银子供小儿子挥霍。
这样下去岂不把家财都挥霍一空?让张大善人如何忍得住!
那日张老爷子又悄悄拿银子给小儿子,张大善人看见了,一气之下操起银子来猛砸弟弟的头,没想到这一砸就砸破了脑袋倒地死了。
送茶水来的小厮刚好看见,惊慌失措地嚷嚷着要报官,张大善人一看大事不妙,又用茶壶砸死了小厮。
一夜之间出了两条人命,张大善人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放起了一把火,将农庄付之一炬。
农庄里许多人正是睡梦香甜之时,通通葬身火海,这其中也包括管家阿庆的父亲。
至于他的亲爹,因为是“旺财命”,必须留着。
于是张大善人便将他亲爹关进了地窖里,自己隔三差五的来送个饭,不至于让他饿死。
这一关,就是二十年。
……
“尊上,幸亏您早有先见,及时让我二人撤出钱庄,否则现在就难以脱身了。”
棺材铺的屋顶上站着斗篷人与黑白无常,远远地看着脚下那片荒地。
斗篷人说:“事情,越来越不妙了。”他看着黑白无常,继续说道,“你们俩暂且避一避吧。”
黑无常不解:“尊上不是已经把张大善人抛出去了吗?这事儿还不能过去?”
斗篷人摇头:“走。你二人可到京城等我。东边不亮西边亮。”
“是。”黑无常应声而退。
白无常却不想走,眼巴巴望着斗篷人,尽管她根本看不清他的脸,仍是一脸期冀地问:“尊上您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斗篷人裹紧了斗篷,又将帽子拉低了些,回答:“本尊还有事情要办。”
“就让我留在您身边帮您吧?”
斗篷人断然地挥了挥手:“不必了。”
白无常失望地退后,被黑无常拉着一起离开。
斗篷人回头再一次深深望一眼火光冲天亮如白昼的荒地那边,欺身飞掠而去。
而他落脚的地方,竟是棺材铺。
他在后院当中站了一会儿,摸了摸棺材板,悄然离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