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要找大力问当时的情况,也无从问起。
巧儿娘还在叨叨咕咕:“我不该一开始就投最长期的,我应该先投个短期的,到期了再继续投,好歹冻结期也短一点嘛。哎,都怪我一时没算好,血本无归啊,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
她说着,反拽了摇铃拼命摇晃着问:“你说,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
摇铃被问得不知所措,忍不住哭嚎:“我还想问我的命为什么这么苦呢,攒了好几年的体己钱全没了,我又找谁说理去?”
“黑白无常说,理命有风险,投命须谨慎,诚不我欺啊。”
巧儿娘又喃喃自语,“有缘人才能理命,我得问问去,既然说我是有缘人,可为什么我的命还这么苦?”
顾不全怔怔地望着巧儿娘踉跄离去的背影,一股子恶心的感觉在胸间翻滚。
从小在棺材铺长大,薄情寡义之人她也曾见识过不少,但还从未见过似这般视自己的亲生闺女如草芥的爹娘,唐家真是让她大开了一回眼界。
凌岸大概也被惊呆了,直至巧儿娘已经走远,他方才想起来追着问:“谁引荐的?”
顾不全醒了醒神,也追了上去。
“巧儿娘,你要去问谁,引荐人吗?是那穿斗篷的外乡人吗?”
她总觉得,那神秘的斗篷人绝逃不开干系。
巧儿娘拂开了她,露出一脸诡异的笑容,教人看着心里毛毛的,摇铃隔了几步远亦止不住打了个寒颤。
“我的乖乖,还以为巧儿娘最不中用,却原来她才是个狠人呐。”
巧儿娘疯疯颠颠地一路向东而去。
摇铃冲着她喊:“哎巧儿娘,你家在西边。”
但巧儿娘充耳未闻。
顾不全想了想,拔腿就往里正家奔去。
“我带你。”
凌岸后来居上,攥着顾不全的胳膊健步如飞,她几乎是脚不着地就到了里正家。
“穿斗篷的外乡人来过吗?”
里正父子瘫坐在屋中地上,嘴里叨咕着:“没了,都没了,倾家荡产了。”
“到底怎么回事?”凌岸揪着里正的衣领问,而里正的神情与巧儿娘一般痴傻。
唐旺恨恨地应道:“都是我那该死的娘,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将房契地契全都押与那外乡人,家里所有的银子都给了他方才作罢,否则过了今晚我们就无家可归了。”
“他在哪?”
顾不全啪地一声将仅剩下的那一锭银子砸在里正面前。
里正一见银子两眼放光,但他一伸手便被凌岸按住了。
里正着急要银子,这才含糊地说道:“前脚刚走。”
凌岸扭头便追出门外,只听见狂风之中传来沉闷的“呵呵呵”的笑声,却未见到斗篷人的踪迹,跃上屋顶眼观八方,只见一黑一白两个无常尖顶高帽在沿着檐壁飞驰。
“黑白无常?”
凌岸暗自吃了一惊,原来巧儿娘说的并非疯言疯语,这枫叶镇的确有蹊跷!
一路追踪,只见黑白影子跃入棺材铺,转瞬间便失去踪影。
棺材铺?凌岸浑身的神经陡地绷紧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