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斗篷,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什么蒙面人斗篷人的?他一个下人,至于和官场扯上瓜葛么?只不过是为自己杀人害命寻个心安理得的借口罢了。”
顾不全还未来得及细问斗篷人的详情,就已被陆县令一声喝令打断。
“现人犯已招供,两位老人家也乏了,下去歇了吧,本官该押解人犯回衙了。”
“不然。”谁承想老妪却不肯买县太爷的账,“老身倒觉得,他说的有理,他的背后必定有人指使,否则一个随侍主人家数十年的老奴才,既没有深仇大恨,又不谋夺家财,却干出杀害主人的勾当?没道理嘛。”
“这……”陆县令犹豫之间,朱丁就已被老翁拽着衣领子提了起来逼问,“说,幕后指使之人究竟是谁?”
“就是蒙面人,我实在不知是谁。”朱丁弱弱地答道。
而众人一片惊疑之声。
这老翁来时又咳又喘老态龙钟的,竟然一只手将朱丁拎起来了?
陆县令又拿过一个筷托子来想砸,想了想还是放下了,这多半会功夫已经砸坏了好几个,怕朱家人找他赔。
“呃、小黑……”老妪皱着眉头,老翁醒悟过来,赶紧放下朱丁,又捂着胸口假装咳嗽起来。
这黑白无常原本就是才为了抢在凌岸和顾不全之前查出真凶,从而得到尊上的赏赐,这才乔装成老翁老妪前来朱府大院的,但朱丁的供述让他们嗅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在他们看来,朱丁幕后之人,必定与和他们抢理命生意的那股势力有关,如果能顺道查出来,必定能得到尊上更多的报酬,也许还能得到阎王爷的赏识。
对于黑白无常来说,这是挑战,也是诱惑。
只是,眼下朱丁仅仅承认受蒙面人的胁迫,为了朱府众多人的性命着想,不得已杀害了太常老爷,但对于蒙面人的具体情形,却是死咬着口只字未露。
看来想要撬开朱丁的嘴,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
“罢了罢了,此等冥顽不灵之人,不必与他费劲。太爷,您还是早早将他押回县衙去吧。待到了县衙的公堂上,十八般武艺随手一招呼,还怕他不老实招了吗?”
老妪在大口喘气的空隙间,朝着老翁递了个眼神,老翁立即心领神会,主要是当着众人的面,他们不好对朱丁下狠手呐。
陆县令正中下怀,长吁了一口气。
“可算是审完了,天也快黑了,将人犯押回县衙吧。”陆县令站起身来,吩咐陆羊等人将朱丁捆上押走。
“慢。”顾不全与凌岸异口同声,又同时停了下来,相互看了一眼。
“你们俩又怎么啦?”陆县令眉头一皱甚是不悦,这一天下来可把他折腾坏了,两老的刚刚消停,这俩小的又接着找事。
“哦,本官差点忘了。”陆县令一拍脑袋,“傻蛋与棺材女在本官被人构陷之时,能够极力为本官查找线索翻案,本官感激不尽,待本官回到县衙,再派人送上谢银十两,以表诚意。”
又对老翁老妪道,“黑白两位老人家指认真凶有功,本官也一并赏银十两,望勿推辞。”
老翁与老妪相视一眼,笑而不语。
十两银子,怎比得了尊上允诺的十年寿命?十两银子,九牛一毛而已。
顾不全与凌岸则齐齐摇头。
“怎么,嫌银子少?”陆县令已是相当不耐烦了,“本官俸禄少,再多的也给不起了。”
“不。”顾不全与凌岸仍旧摇头,指着朱丁齐声道,“凶手不是他。”
“不是他?”陆县令一脸错愕。
老翁老妪正自鸣得意之时,笑容僵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