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正得意,不由自主地又在左手拇指上做了个转圈的动手,一抬眼,遇上凌岸朝他投来的凌厉目光。
与此同时,顾不全的目光也落在陆县令的拇指上。
“咳咳咳……肃静!”
陆县令干咳了几声,制止了众人,这才将朱丁从众人的拳头下解救了下来,交给陆羊押住了。
“冤枉哪,小的实在不知道这扳指内里暗藏玄机。再说了,小的一直伺候老爷身边,老爷待小的恩重如山从无嫌隙,小的根本没有理由要害老爷啊。还有巧儿姑娘,她更是与小的无冤无仇,小的为什么要害她?
“因为你忌恨老爷老树发芽永葆青春。”
呃,这是什么杀人的理由?陆县令一本正经到令人发笑。
“没有害人的理由,却实实在在做了害人之事,那必定是切身的利益所致。”老妪撩了撩一头白发,抬起下巴来眯缝着眼冲着凌岸,“傻蛋,去找找。”
凌岸看着她,站着未动。
“喝——”
凌岸不听老妪使唤,老翁有些着恼,正要发作,顾不全笑道:“傻蛋虽傻,却也不是随便谁都使唤得动的。你们不就是想找到扳指暗器射出的针吗?使唤朱府的家丁找找便是。”
陆县令挥了挥手:“找,正堂、酒席,凡是太常老爷到过的地方,全部都给本官仔细找来。”
县衙的人与朱府的家丁齐上阵,好一番仔细查找,果然在正堂的门框上,酒桌的边缘处,找到了数枚与扳指中暗藏的一样的毒针。
朱丁冷汗沁额,再无可狡辩。
“说,你为什么要害死我爹?”朱元宝“咣”就是一脚踹在朱丁的当胸。
“朱丁,事已至此,你也不必再费劲狡辩了。来人哪,杀害太常老爷的真凶业已查获,将人犯押上,打道回衙。”
陆县令可算是报了朱丁的一箭之仇,但不知他为何带了些微焦虑之色,抓过筷托来往酒桌上狠命一砸,这就打算将朱丁押走。
“慢。”老翁与老妪可不答应,立即出言拦下了。
“凶手确已人赃俱获,可还没审呢,苦主证人这一干人等少说也有上百号人,前往县衙也太费事了些,且老朽与婆子这一把老骨头也受不得一路舟车劳顿。”
陆县令脸上明显露出不悦:“那你二人又将如何?”
老翁呵呵一笑:“依老朽之意,既然县太爷已经将这里当做县衙的公堂,何不将人犯审完了再押回去?怎么,难道还有什么是我等小老百姓不能听的吗?”
“对呀,还没审呢,他究竟为何要杀害太常老爷?”
好奇之心人皆有知,被老翁这一挑唆便都纷纷起哄,还有闻讯而来的枫叶镇百姓越聚越多,都快把朱府大门挤破了。
大家伙都想知道,这朱丁跟随太常老爷数十年了,一直以来主仆相处和睦其乐融融,究竟是何原因竟如此戕害主人?
陆县令看这势头拗不过,只得又坐了下来。
“也罢。朱丁,你就快快从实招来,本官也好早些回衙,你看太阳也快下山了不是?”
“快说!”朱元宝又连踹了朱丁几脚,非逼着他立即招供不可,还是太常夫人上前来阻止了他。
“宝儿,休要伤他过甚。”
太常夫人颤声问朱丁:“管家,打我进朱家门,你便是老爷身边随侍的。几十年了,一家人从未拿你当下人看,老爷待你更是情同手足,元宝儿也是你看大的,这八位妹妹都是你一手操办娶进门来,也都待你如同亲人一般,从未曾亏待过你,你倒是说说究竟是何缘故要害老爷性命?”
“夫人哪……”朱丁长叹一声,涕泗横流,“老奴无话可说,但,老奴并不后悔。”
据朱丁供述,就在接到圣旨的当天夜里,便有一个蒙面之人现身于朱府,以朱府数十条性命为要胁,令太常老爷不得进京主持太后华诞之仪。
“因为,你挡了别人的道。”蒙面人如是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