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长衫在桃纷飞中，给人卓然出尘的风姿，只是不管怎么看，都似乎带着一丝寂寥，无人懂，也不予解释。

这时，他轻声咳嗽两下，眸子已经睁开，惊艳而璀璨的紫色瞳孔，十分魅惑。

“已经恢复了吗？”

他突然出声，随后转身，后方不知道什么出现了一名少女。

“老奴恢复的差不多了……”

“再休息个几天，你就离开这里吧！”

少女身上穿的不是锦衣绸缎，也不是什么艳丽长裙，而是一身粗衣麻布，墨色的长发也是随便盘成一个低发髻。

“王爷，老奴是做错了吗？王爷要赶走老奴？”鱼姑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眼眶红红。

“你心里何尝不知？我又怎是赶你离开，你在王府服侍了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又怎会赶你离开，不过是放你自由，你心里也知，即便是你容颜变了，年纪也小了，但这样也不是就能瞒天过海，所以，走吧……以后过你想过的日子……走你想走的路，就和……”她一样，随性而自由。

鱼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老奴就算是死，也想死在王府啊！”

“走吧，有些话说了一遍就足够了。你若是明白，过几日就趁着她不在天空之巅时，离开吧……”

“王爷……”鱼姑轻轻抽泣。

柔止似乎很疲惫，缓缓闭上眼睛。

身上那妖孽的气息少了很多，取而代之是散发出来的无奈，和若有似无的淡淡悲伤。

每次想要抓住那一抹悲伤时，就会发现，被伪装的非常好。

“去休息吧……”说完，柔止就朝着桃林的深处走去。

桃在他的身后纷纷扬扬，身影越走越远，鱼姑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在地上给柔止的背影磕了三个响头。

“我鱼姑三岁时入王府，在王府生活了一百三十七年……”

“怎么都没想过，会有离开的一天，本以为，就算是死也会死在王府。”

“老奴就算离开王府，也会忠于王爷，所以王爷放心……我会……”

鱼姑从地上起身，心里已经做出了一个决定。

这时的柔止已经在桃林的深处，这里的摆设就和馨园一模一样，连一一草的位置都没有任何偏差。

唯一就是在桃林的深处后面建了水池，水池里的水清澈无比，连水底的黑曜石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修长的双手解开胸前的衣带，衣衫落下……若是此时有人在场的话，毕竟会失声惊叫，那本是白皙如玉般的肌肤上，竟然有着一张张可怕的鬼脸，这些鬼脸密集遍布，没有五官，只有一只没有睁开的眼睛。

还好的是，只有后背，不过这会，柔止低头就见自己的腹部上多了一张巴掌大的鬼脸，上面还是一只没有睁开的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