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鸣枂脸上的表情微微顿了一顿，她的目光落在柳艺哭泣的脸上，然后轻轻的叹了口气，抚摸着柳艺的头发。

“嗯。好。”

她柔声应了下来。

听到她答应，柳艺哭得更加厉害了。

感觉到柳艺的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她的皮肤上，柳鸣枂感觉自己的心也跟着潮湿了起来。

她其实真的是一个非常我行我素的人。

就连要这个孩子，也是非常的任性的就要了。

但是现在，她真的觉得很抱歉。

她选择生下了他，却没能给他一个完整的家庭。

或许连陪伴，都没有几天了。

“医生说妈咪以后要减少吃油腻的东西了。”柳艺站在她身后，“那醋排骨就不做了，好吗？”

各种的并发症，伴随着呼吸短浅，血压骤降，视觉神经无法应，还有血液缺氧，休克，昏迷，这些病症，迟早都会发生在柳鸣枂的身上。

然而器官衰竭是不可逆的，更何况是全身性的器官衰竭。

柳艺坐在医生的办公室里，一张一张的翻阅着柳鸣枂的体检报告，自从知道柳鸣枂生病以后，他便开始学会了看医书，现在体检报告上那些专业的名词，他都看得懂。

柳鸣枂转过头，笑眯眯的摸了摸柳艺的脸：“有儿子真好啊。”

柳鸣枂选择了住院。

柳艺轻轻的把脸贴在柳鸣枂的手心上，阳光落在他晶莹剔透的皮肤上，他闭了闭眼，低声道：“我也很高兴遇到妈咪。”

柳艺从门外走了进来，“你晚饭想吃什么？”

“啊，这样吗？”柳鸣枂苦着脸，“那以后要天天吃蔬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