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密长公主叹息道:“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嘛,十九哥干嘛非要接顺太妃回来。”
走在宫道上,他看着华安太后的仪仗过来,只得退在墙边,躬身侯着。
荣安太后如何教导,赵皇都会和生母亲近。
先帝风流,后妃众多,谁都没有被送出宫,顺太妃自然要成为谈资的。
周生婴无奈地叹息后,忙伸手将人拉住,他拽着吴王的袖子让人落座。
荣安太后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穿着华丽的衣服,得意地坐在轿子上。
他和赵皇的生母,明明都是宫娥出身,两人都粗俗无知,就因为儿子身份不同,天差地别!
“为什么当初是选山河当皇后的养子。”吴王叹道。
“你或许可以善待你生母,毕竟她还有你这个儿子,不想我……”荣安太后忽然停住了。
周生婴随高密长公主住在宫内,往来倒是方便。
此时周生婴正捧着书卷,饮酒小酌。
见周生婴那些酒杯要来撞杯,吴王忙举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两个人喝了起来。
吴王藏在袖子里的手握成了拳头。
他自小谨小慎微的,好不容易忍到如今,结果还不如从前。
“十九哥你喝多了,长公主常常和我提起你们小时候,哪里还分谁好谁不好?”周生婴给吴王倒了一杯水。
结果养子两宫并立,还给华安太后的母家增辉。
“你也向着他,我不同你说。”说着吴王颤颤巍巍要起身走。
周生婴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只道:“陛下有陛下的考量……”
她没有停留,淡淡扫了吴王一眼边离开了。
周生婴愣住片刻,接着把吴王手里的杯拿过来,放在桌面,又顺着吴王的背。
周生婴忙甩了甩手。
吴王轻挥了一下,水洒出来不少。
周生婴赶忙又倒了一杯。
吴王觉着胸闷,有一口气在那里堵着。
吴王躺在榻上,看着屋顶缓缓地喘着气,他忽然觉着亲近的人也没那么值得他用尽心力。
周生婴轻叹道:“说出去不好听啊,像以前谁都说我是小白脸子,没好心眼子,我听多了也难受。”
吴王自然明白那个道理,只不过流言纷扰……
这时高密长公主回来了,看到这一幕不禁诧异。
事情总是差强人意的。
她心里也是难过的。
不过他还是语气和缓道:“十九哥是因为顺太妃的事烦恼吧?要我说出宫倒是好事。”
荣安太后略感慨道:“你一直以来都懂得如何忍,总以为能忍到头,实际上却是忍无可忍很失望吧?”
说起来荣安太后也是如此。
“表哥,我当然是向着你的,我们可是亲戚,我能向着外人吗?我也是旁观者清罢了。”
吴王端起酒杯,忽然想起了什么,四处打量后问道:“阿稔呢?”
“过去,我真的希望你能当上皇帝,也想过好好辅佐你,可是……”
连他生母的尊容都没有。
忽然,他坐起身。
略缓和一会后,穿鞋起来往出走。
周生婴迎面走来,瞧见他走出来便扶了一把,“十九哥,再多歇一会儿吧,我派人去清风殿告诉十九嫂了,长公主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