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山贵直接气晕,整个生产队的人都在哭骂。
“到底是哪个缺德的畜生啊,这不是要我们全村人的命嘛,挨千刀的,不得好死啊……”
老大娘拍着腿坐地上哭嚎。
“别让老子知道是谁,要不然老子活撕了他。”汉子们也咬牙切齿,气得发抖。
邬家也在人群里沉默,满脸愁容。
学校也因为干旱和缺粮停课了,邬博抱着细芽,神色凝重。
刀疤在一旁,他并不着急,因为秘密基地今年收成不错,足够他和邬家填饱肚子。
只是,现在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粮食,可以救命,同时也会催命,他得把东西捂紧了才行。
王山贵这场病,一直到入冬才好。
届时,瞒报他们大队收成的人也终于找到。
李喜娃。
真是断了腿都不消停。
李家被全村打砸了一遍,家里的吃食被搜刮殆尽。
李家男人,尤其是李喜娃,全都被打了个半死。
本就断了腿的李喜娃,直接去了半条命,瘫了,以后是再也不能兴风作浪了。
临近过年,王山贵宣布大食堂解散,将仅剩的粮食发给各家各户。
怎么吃,自己安排,反正这点东西,要坚持到明年秋收。
满村子的哀嚎声,王山贵也无可奈何。
邬奶奶看着清汤寡水的米粥问邬博:“学校的事领导怎么说,还开课吗?什么时候开?”
邬博摇头:“没有明确通知,应该看明年的具体情况吧,天好收成好应该就会开课。”
邬奶奶点头,是啊,首先得填饱肚子。
明年天好了就好,一切都会好,不可能遇到连年天灾的。
哪想,邬奶奶一语成箴,真遇到了。
接连三年的干旱,大狼生产队后山的树皮都给薅秃了。
所有人都在艰难度日。
刀疤的秘密基地虽然有收成,但也不多,不至于去吃观音土而已。
三年一过,当迎来大雨那一刻,真是有种劫后余生的喜悦和欢畅。
大地终于出现新绿,一切都在慢慢变好。
学校开课了,六岁的小细芽也被邬博带去了学校。
小小的人,大大的眼睛,看什么都好奇。
姐姐们都已经升高年级了,只有她还是个小学鸡。
“邬细芽同学,要集中注意力听老师讲课哦?”隔壁公社请过来帮忙的老师陈秀秀负责一年级小朋友的启蒙。
她学历不高,胜在是个女老师,还挺细心,教这样的启蒙学生很合适。
瞧着细芽的小脑袋转了许久,不得不出声提醒。
细芽闻言,快速转过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陈秀秀。
陈秀秀看着她温和的笑笑,知道她是邬博的小闺女,不会说话,没有让她开口的打算,继续教学内容。
下课铁铃铛一敲响,细芽就忍不住往外冲,她要去找爹爹。
邬博就在隔壁教室,也一直惦记自家闺女。
一走出教室,就瞧见自家胖闺女朝自己扑过来。
忙欢喜的接怀里,在胖脸蛋上亲了一口:“细芽怎么比老师都先出教室?不礼貌。”
欢欢喜喜的小人一愣,回头看到从教室里出来的陈秀秀,大眼睛眨啊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