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麦带着两个妹妹在娘身边嘘寒问暖,再好奇的打量小妹妹,想摸不敢摸。
赵莲满脸慈爱的看着自家四个姑娘,虽然没能留住自己生的,但这一刻,她也很知足。
邬博进来笑道:“你们都去灶房待着吧,那里暖和,你们娘也要休息了。”
赵莲笑着摸摸三个闺女枯黄稀疏的头发:“去吧,天凉,别冻病了,把被子也拿灶口烤烤,晚上睡觉才暖和。”
“看着点火,别把被子烤坏了。”
姑娘们都很乖巧听话,扭身跑去烤被子了。
家里穷,总共就三床超过十年的老被子。
邬博赵莲夫妻一床最薄的,四姐妹的稍稍厚点,邬奶奶的最厚。
但都是不暖和的。
芯泛黑,僵硬,根本不保暖。
漫长的寒冬,大雪不断,没办法晾晒,只能在烧火做饭的时候烤一烤,会稍微好一些。
垫被是没有的,床上铺的都是存下的干净的稻草,和一张补得看不出原貌的床单。
岭东省靠北,兴炕。
但老邬家盘不起炕,即便能盘炕,也没有多余的柴火烧。
柴火是稀缺货,家家户户都看得紧。
贫穷落后的小山村,除了水,其他东西,应该都很紧缺。
近处的,能烧的东西,都被手脚勤快的村民捡回了家。
邬奶奶裹过小脚,出不了门,只能在家收拾家务,做些轻省的活。
邬爸爸瘸了腿,干不了重活,走不了远路,更上不了山砍柴。
往年柴火的事,都靠赵莲。
赵莲能干,手脚勤快,每年捡的柴火虽然不多,却也不少。
冬天即便烧不了炕,也不会缺到连烧火盆的柴火都没有。
奈何今年赵莲怀孕,身体差,做不了活,柴火囤积得不多,每一根柴都得省着烧才行。
以往,除了每天一顿饭的时间,其他时候,都是不烧火的。
今天特殊,接连烧了两顿火了。
邬博宰好老母鸡下锅,没有调料配菜,完全加水清炖。
家养老母鸡,吃虫子草籽长大,肉质鲜美,很快就飘出了香味。
烧火的四姐妹偷偷咽着口水,她们知道这是给娘补身体的,谁也没吵着吃。
邬奶奶邬爸爸瞧着心疼,却也不敢开这个口,只能狠心当没看见。
邬奶奶用了一口小陶锅,洗干净放上水,抓了一小揪碎米进去,在小泥炉上熬煮,这是小细芽的口粮。
原本就是早早存下,给自家孩子的。
碎米是白米,家里珍藏了快两年了,也就半斤的量。
也不知道邬奶奶是怎么做到没让它生虫的。
米香也很快飘了出来,老邬家头一次飘散着这么多馋人香味。
米汤刚熬煮好,小细芽就醒了,大概率是被馋醒的。
耸着小鼻子嗅空气里独特的味道,下意识吞起了口水。
赵莲瞧着哭笑不得,刚出生的奶娃也能馋吃食吗?
刚好邬奶奶端着米汤进来,笑问:“细芽醒了?”
赵莲点头:“应该是饿了,正吞口水呢。”
邬奶奶也乐:“出生这么久,一口没吃上,可不得饿,你抱起来,我来喂。”
“好,”赵莲坐起身,抱起小细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