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徐想眉眼间布满愉悦,努力克制而抿起的嘴唇,也不难看出她现在的开心。
她扯了扯绑着他的布条,若有所思后:“放了你也可以,但你下床后,不会攻击我吧?”
陆焉臣先是迟钝了几秒,随后否认:“.不会。”
徐想只是笑笑。
她不着急给陆焉臣松绑:“你先等一下,我去取把剪刀来。”
说完起身离开。
再回来,手里除了一把剪刀外,还有一支注射器。
徐想坐在床边,将注射剂推进他手背的血管中——
陆焉臣毫无挣扎,甚至连多问一句都没有的安静反应,让徐想倒是忍不住了:
“你怎么不问问我给你注射了什么?”
就不怕她给他注射些乱七八糟的吗?
“你不是说了,不会弄死我!?”
既然不会要了他的命,注射了什么根本无关紧要。
再说,现在这幅任人宰割,就算他拒绝,也是无谓的废话和徒劳。
徐想眉梢一挑,将针管取出后,扔进旁边的垃圾桶,主动跟陆焉臣解释起:
“也别紧张,就是管镇定剂而已,药效不大,只是多少能限制一些成年人的力量.”
说完,徐想坐在床边,似乎在等药效。
不过十来分钟,陆焉臣便觉得脑子有几分晕沉感,困意和疲倦慢慢袭来。
徐想估摸着差不多了,放下手机,用剪刀把他身上绑着的布条剪断——
得到自由后的那一瞬间,陆焉臣猛然起身,左手抓着一柄不知道什么时候藏起来的叉子,把床边的徐想扑倒在地后,叉子准确抵在徐想的脖颈处——
他还没用力把叉子刺进她的脖颈,只见身下的徐想眉头紧皱,满是痛苦地叫出了声。
“啊——”
陆焉臣刚生疑惑,随即、迟钝的神经终于反应过来。
他跪起身来,只见徐想双手放在胸前,一手拿着剪刀,另只手,却盖于剪刀尖端处,被他一身重量压倒,导致剪刀刺穿了她的手掌——
他的胸膛也被尖锐刺进了一公分深。
陆焉臣有些错愕,看着躺在地上的徐想满脸痛苦,脑子陷入混乱的空白。
徐想痛苦的喊叫引来了门口的保镖,他开门进来,见雇主躺在地上,第一时间上脚把陆焉臣从徐想身上踢走.
他身上药剂刚生,提不起什么劲,再加上右手还打有石膏,很快就被保镖摁在地上制服。
保镖叫来了人,随即,桑犹和方月跑进来,看了一眼地上的徐想和被保镖制服的陆焉臣,丝毫没有犹豫,赶紧先将徐想搀扶带走——
看着地上的血迹,陆焉臣有点恍惚。
她反应迅速,察觉到他的攻击行为后,第一时间,将手里还没来得及放下的剪刀立于胸前——
他只要扑上去,剪刀必定会先一步插进他的身体!
可为什么.
是怕那一剪刀会刺中他的要害,要了他的命,所以才会把手覆盖在剪刀尖端吧!
说白了,还是权衡了其中的利害,两害选其轻。
另一边。
徐想后槽牙都快要咬碎了,豆大的眼泪一颗颗往下掉,嗓子眼里满是痛苦的嗯哼。
旁边帮着抓住徐想手臂的方月实在是不忍直视,满是心疼的问道:“桑医生,还是打麻醉吧,这太疼了!!”
不等桑犹应声,徐想再次否决:
“不打.”
“好了伤疤忘了疼,我活该,心疼男人倒霉自己!”
她脑子的自保机制让她下意识的做出自卫反应。
架不住恋爱脑的干扰,让她不顾自己危险,也舍不得伤了他。
但徐想的骨气只能撑过清洗伤口这一趴,最后还是架不住疼,嚷嚷着快点打麻醉.
两个小时后,徐想让桑犹把自己没有知觉的左手举起来,让她看看伤口。
桑犹:“后面痊愈之后,也得有段时间的复建了。虽然灵敏度和精准度可能会不如原先,但幸好你不是靠手吃饭的,复建之后,日常肯定是没什么问题的,就是尽量这两年内,不要用这只手提过重的物品”
徐想眼里有泪,小嘴委屈巴巴地看着自己手心手背都是缝合的伤口。
才接触陆焉臣不到一个星期,她就伤成这样了,再这么下去,她还能有命吗?
“别哭了,我帮你敲陆延明一笔?!”
桑犹在专业上,可以稳抚患者的情绪和心理,但在生活里,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哄一个女孩子开心。
徐想眸子一动,看着身边的桑犹,委屈唧唧地问:“多少?”
桑犹估摸着,但同时又试探地看着徐想的眼睛:“医疗加精神损失加误工加营养什么的,算个三千万?”
徐想:“这样吧,你帮我把陆延明的账户要来,我给他三千万,你让我现在回去给陆焉臣插一剪刀行不行?”
她是差那点小钱的人吗?
桑犹:“.”
“那往多少谈合适?”
徐想抬起右手,张开五个手指。
三千万不差,但差五千万。
桑犹面无表情。
大姐,这多少有点得寸进尺了。
他本来还想说三百万的。
毕竟这医药费什么的,他是白工啊喂!
说得好像她要这五千万,能给点要钱给他似的。
“要不,我还是劝劝陆延明,让他替陆焉臣挨你一剪刀?完了你记得给人转五千万就行了。”
徐想:“.”
大哥你要这么讨价还价就没什么意思了啊!
算了。
“先推我去看看陆焉臣!”
她不骂几句脏话,她这口气憋着出不去。
桑犹本来想扶着徐想从手术床上下来,但徐想不起:“就这样推过去吧!”
骂人之前,她得卖个惨。
桑犹顿时没好气:“大姐,这是村里的民房,不是城里带电梯的豪华别墅,我要不联系一下有没有起重机,把三楼的窗户卸了,给你吊进去?”
徐想楞了楞,右手抬起,给桑犹竖了个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