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被掐住,无法咀嚼下咽,眼看被塞满,郑长冬拿出枪,用枪管塞他嘴里,想把那些辣子和腐肉直接捅进他的喉咙里.
叮——
徐想手里的筷子敲击盘边制止:
“你全糟蹋完了,我吃什么?”
郑长冬看了一眼徐想脸上的认真,一声道歉,随即松开了老秦。
得到自由的老秦,忍不住把嘴里的火辣全吐了出来,辣油进了喉管,引得他发出阵阵剧烈咳嗽
徐想也不急,还给老秦倒了一杯茶,递到面前去,有些无奈:
“秦叔,扪心自问,我拿您当长辈尊敬,让您继续留在老宅,也是念着您活到这把年纪不容易,想让您有个安生点的晚年
您说您都这把年纪了,玩心怎么还这么大呢?”
老秦沧桑的眼尾含着被呛红的泪,对上徐想那一灰一黑的瞳,混浊的眼眸一颤,声音有些无力:
“你对我是很好,但十三区不能让个孩子当老大,你跟维护局合作关系持续不了多久的.”
“啊!!”
老秦的话还没说完,徐想手里的筷子猛的一下插在了他放在茶几上的手背骨缝之中。
筷尖是圆头,没有刺穿,可筷尖凹陷到底,也是疼的。
徐想眯了眼,眉间布了些不满:“杀人就杀人,杀猫干什么呢?”
老秦喘着大气,一时之间实在是接不上徐想的问题来。
好一会,他才诚恳:“猫是洪波杀的,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你要打要杀,我认了。”
他跟在徐想身边几年,也知她的手段有多狠辣,他既然做了,就已经料想到现在的后果了。
可徐想好似并没有想要他命的意思。
她嘴角含着笑,什么也没说,只是把筷子用纸巾擦拭了一下,继续挑拣着盘子里剩下的那点肉丁
监狱伙食不好,她饿了。
赴死的人犯在等待侩子手落刀时的过程才是最恐惧的。
整整近一个小时,徐想该吃吃该喝喝,硬是将那些求饶求生的呐喊充耳未闻,淡然迎接下场的老秦也跟着慌了。
徐想并不仁慈善良,当初留他活口,也不过是看他资历老,能帮衬她一把。
从算计背叛她的那一刻起,他们就注定活不了。
徐想现在是在等什么?
直到——
几个人推拖着一对母子进来,见到人的那一刻,老秦瞪大了眼,情绪一下濒临崩溃:
“徐想,你要杀就杀,他们都是无辜的”
“无辜?”徐想像是听了个笑话,眉眼皆是明媚愉悦:“还是头次从您嘴里听到这俩个字,我还以为以您这种资历,眼里早就没有无辜了”
他背负的‘无辜’不计其数,跟他们这种人牵扯上关系,哪还有什么无辜不无辜一说。
老秦:“.”
“徐想,算我求你,洪波一开始想要你的命,我念着你的好,才没有下手.你怎么处置我都不会说半句不是,只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家人.”
他要是想杀徐想,那可有太多次机会了。
徐想眨了眨眸,略有迟疑思想:“那这么说的话,我还得感谢您的不杀之恩?”
老秦颤摇了摇头,“我求你了.放过他们吧!”
叱咤了大半辈子的老秦,颤巍地朝着徐想跪了下来。
这一跪的分量,只有他自己知道有多重。
可惜——
徐想眉眼上挑,丝毫没有将老秦的卑微放在眼里。
她看向对面,一个约不过三十出头的温婉女人,脸上满是惊恐害怕.
明明怕得要死,却把身后比她还要高出半个头,约莫十二三岁稚嫩面孔的孩子护在身后
六十岁的老秦这辈子尝过的女人怕是他自己都没数。
这孩子算是老来得子。
老秦叛变想要拉她下台,徐想不用想也知道,左不过是为了这对母子打算
沉默了一会儿,徐想颇有些为难无奈:
“秦叔,做错事就要罚,这是你教我的!”
说时,左眼一个挑眉斜视,旁边的郑长冬得到授意——
砰——
一声枪响,紧接着,孩子的哭声响起:
“妈,妈”
秦时抱着怀里濒危的母亲,随即将求救的目光看向父亲:
“爸,爸你救救妈,医生,医生”
那一枪像是打在了老秦的心坎上,打懵了神。
“天也不早了,秦叔您这么大把年纪,还是先回去好好睡一觉吧,过俩天,俩天后的这个时候,我希望能见到洪波的尸体!”
老秦在十三区混迹这么多年,不单单是嘉南,其他城的势力也有渗透。
死之前,最起码要把其剩下的利用价值榨干才是。
他跪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在上的徐想,到底还是听话起身——
他看了一眼地上已经没了气息的女人,以及旁边因为失去至亲而哭的崩溃裂肺的孩子,脑袋一阵眩晕袭来,差点没俩眼一翻,栽倒过去.
没走俩步,徐想突然好奇:
“以您这么多年的经营,只要您想,自己坐这个位置也是可以。洪波给您开了什么条件,会让您昏了头脑,走这么一步糊涂棋?”
老秦顿步,没有回头,只是看着地上哭得伤心的孩子,有心无力:
“洪波说,有路子能让我儿子离开十三区.”
“噗——”
徐想忍俊不禁地笑了出来。
人真是越老越糊涂,这种大话能骗到老猎手也是稀奇。
那层十三米高的围墙上方的射线,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十三区。
洪波要有这门道,又怎么可能会局限一个小小的嘉南城老大!
第三天的晚上,大壳酒吧。
徐想刚下车,就见着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黑长直,模样清纯乖巧的女孩子出来——
“阿可?”徐想叫住。
凌可儿应声抬头,见徐想,喜上眉眼:
“小爷,你怎么来了?”
徐想:“约了人。”
她上下打量凌可儿这妆容装扮,微眯了眸:“这是.新主雇喜欢这种风格?”
凌可儿嘴角含笑,露出一抹害羞,摇了摇头,否认了‘主雇’这个说法:
“这个男人跟以前的都不一样,我好像恋爱了”
徐想点了点头:“你哪回玩弄人家感情和身体的时候,不是这俩句说辞?”
凌可儿急了:“哎呀不是,这次真不一样,我陪了他快一个星期了,他居然一次都没碰我,就这种男人,比他妈国宝都稀罕.”
徐想皱眉,想不通:“不碰你,又让你陪,这种人八成有病。”
“欸,你说对了,他还真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