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凉亭内,玉书伸展身体,抬头看着满天繁星,回忆着自进宫以来发生的事情,同时也在心中默默筹划着下一步棋该如何走。想得入神,完全没有发现身边已经多了一个人,直到那人将盛满琼浆的酒盏在玉书鼻下晃过,玉书才被着清冽的酒香唤醒。转过头去,发现来人居然是四皇子白千齐,便很自然又温柔地笑了起来,道:
“这么晚了,千齐居然这般有兴致来与我饮酒。”
白千齐将酒盏放在玉书面前,又端起自己跟前的酒盏,自己斟满,道:“白天你这里来道贺的人着实太多,所以我也只能趁着夜深人静你这里没人了才来,你不会怪我深夜到访打扰你休息吧。”
“怎么会。”玉书将酒盏端起,一饮而尽,道,“你能来找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怪你。”
白千齐笑了笑,为两人将酒斟满,说:“本以为你已经就寝了呢,谁知走到半路,看见你在这里坐着,莫非有心思?还是想回那昆仑仙境?”
玉书转头,看着白千齐的眼睛,笑问:“我认识的白千齐,可是从来不信鬼神一说的。”
“自然不信。”白千齐笑了笑,“你这一手很不错,不仅将了威武候一军,还给他来了个下马威。”
“哦?千齐知道这事与威武候有关?”玉书故作不知装问白千齐。白千齐自是知道玉书这只是做做样子,便笑道:
“你与我母后走得近,这便对我母后有不利,恐怕朝中没有谁比我的外公威武候更想置你于死地了。灾星托世这么狠绝的说法,明显是想让你永不翻身。”
“那千齐你呢?不怕我坏了你母后的名声,让皇家颜面扫地?”玉书淡笑着问道。
白千齐转头看了看玉书,似是十分无奈地说:“皇家颜面,呵!如今的皇家,还有何颜面?不过是自己端着罢了。”说完将酒盏中的琼浆一口闷下,清冽的液体灼得喉咙痛,使得他不禁皱了皱眉。
看着白千齐这幅模样,玉书心里很是心疼他,虽然两人是不错的朋友,但是玉书确实无能为力,因为他自己也是使皇家无颜面的其中一员,以他的身份,他没法去安慰白千齐,因此此刻也只能陪着白千齐一起喝闷酒。
见这气氛有些沉闷了,白千齐又将酒盏斟满,道:“今日本来是想恭贺你被封为护国神尊的,怎么就无意间破坏了气氛呢,真是扫兴。”
玉书不做话语,微微一笑,两人碰杯将盏中琼浆饮尽,两人不约而同地抬头看着天上如钻石粉末的群星。
在空气清新的古代,夜晚夜空的能见度可比二十一世纪饱受污染的空气要高很多,整个天幕就如一块净透的黑宝石,覆盖了整个夜空,同时也将人与星星隔开。
“你说,这满天的繁星,真能看出山河家国的运势吗?亦或是人的命运。”白千齐慵懒地靠在石桌上,手指着天空,似乎张开手,就能将整个星辰握于手掌之中。那是一种掌控天下的感觉。
玉书摇了摇头,道:“能不能看出天下运势我是不知道,我也不懂什么占星之术,但是我知道,人的命运却是靠自己可以改变的。”
“呵,若真如你所说,我倒想真的改变一下自己的命运。”白千齐苦笑道。玉书转头看着他,问:
“你想怎么改变你的命运?”
“要么手握重权,要么远离权势。”白千齐散漫地说着,也不知是他醉酒之言,还是真的这般思量。不过玉书知道,无论是这两者如何选择,对白千齐来说,可能性都异常渺小。
这一刻,玉书深深滴感觉到,白千齐是个可怜的皇子。至少他能感觉到,白千齐心中的那份苦闷无助,便有意岔开话题,问白千齐,道:
“虽然我不知道这星宿轨迹如何推演天下运势,但是我知道这些星星的很多故事哟。?”
听玉书说着话,白千齐看着玉书,勾起唇角,轻哼一声,说:“这有什么,我也知道,牛郎织女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