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了吗?姐姐。”
阮轻轻怔怔看着对面的少年,心绪起伏不定。
她忽然发现,在不知不觉间,少年已不再是她记忆中的那个阴郁桀骜的小男孩。
他已经成长成了一个冷静睿智运筹帷幄的成熟商人。
尽管,他还没满十八岁。
透过他年轻冷俊的眉眼,她仿佛依稀能看出上辈子他功成名就后身上那种深沉内敛一丝影子。
时间过得真快啊。
“江忱。”
“姐姐,还有什么不懂的你尽管问。”
“你以后一定会成为一个成功的人。”
江忱还以为阮轻轻是生意上的事有困惑,却不想听到她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短暂的怔愣后,随之而来是巨大的欣喜和甜蜜。
他这一路翻山越岭、刀山火海的走过来,所有的成就感,都不敌此刻她的赞美和肯定来得激动人心。
他想,如果有朝一日他攀上峰顶,那也一定是为了带她去看世间最美的风景。
曾经,他的目标只是活着。
后来,他想要远远的看着她。
现在,他想要的更多。
想要将天上的明月摘下来,捧在手心里,只为他一人所有。
——
等江忱回到水泥厂的办公室,之前在美院门口暴打张曼丽的女人,以及带走女人的中年男人,赫然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
看到他,两人都讨好的起身相迎,“老板,你回来了。”
江忱淡应一声,从身上拿出一个信封递过去,面容冷峻的提醒,“这段时间不要留在蓉城。”
两人接过信封,笑得合不拢嘴,连连保证。
“老板放心,我跟阿珍已经想好了,去南方打工,晚上就走,车票都买好了。”
江忱颔首。
其实两人被抓到也无碍,女人的老公本来就姓肖,到了派出所,大不了就说是搞错了人,赔礼道歉赔钱完事。
那两人走后,张春喜一屁股坐到办公桌上,掏出烟,丢了一根给江忱,自己也叼了一根。
点燃,边抽烟边睨着江忱,“你娃儿够阴损的,那个姓张的怕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江忱仰靠在破旧的老板椅上,漫不经心吐出一个形状漂亮的烟圈。
“我只是把她对姐姐做过的事,原封不动还给了她,很过份吗?”
“不过份。”
张春喜摇头的同时,心里却在想他前几天暴打江忱的场景,心里忽然毛毛的,屁股也从办公桌上挪了下去。
——
设计系办公室里。
张曼丽气愤又委屈的讲述自己所遭受到的暴行,接到报警前来调查的民警拿着本子边听边做笔录。
除此外,设计系主任、辅导员、学生会纪检部的人都在,把不算宽敞的办公室被挤得满满当当。
“……我根本都不认识她,她上来就动手,我头发都被扯掉了一大把,还有脸上身上都是伤,你们一定要抓到她,我要告她!”
闻言,做笔记的警察撩起眼皮瞅了她一眼,复又垂着视线做笔记录,语调懒散的开了口,“据我们所了解,你也还了手,对方很有可能流产了。”
一旁的辅导员也补刀,“亏你还是大学生呢,连法律都不懂吗?打架斗殴最多治安拘留,殴打他人导致流产的可是刑事案,搞不好要坐牢的!”
张曼丽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