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毕生福命两个宫人抬着屏风,领着身后跟着的宫人朝着德妃娘娘居住的正殿浩浩荡荡的走去。
我正欲要跟上去,十六按住的肩膀,“不用担心,母妃那边我去照看,你在这里等我。”
想起自己这样狼狈的模样也的确不适宜前去,只得点了点头,“你小心一些。”
他唇角略扬,点了点头。
看着他单薄的背影,我眉心微动,又开口道:“也不要太过忍让,如今不似从前。”
十六转过身,苍白的脸上挂起一抹柔和的笑,“我知道。”
门扉被轻轻掩上,一阵风涌进,桌上灯火摇曳,屋中的炭火渐渐燃尽,只余下烟色的灰烬,一点点隐约的红芒在灰烬之下闪动。
黑白两色棋子静静的摆放于棋盘之上,棋局不分高低的对峙,我来回走动着,时不时的朝着正殿那边张望,隐约能听到一点动静。
约莫过去了一盏茶的时间,才听得外头的宫门关上的声音,随即廊上传来了脚步声,我伸手去开门,十六皇子走了进来。
我连忙问道:“怎么样了?可刁难得妃娘娘了?”
十六脸色有些疲惫,他朝我淡淡一笑,“该翻得翻了,该问的问了,已经走了,况且方才你搬出太后来,那奴才也知晓轻重和害怕,若不是你说了那几句话,怕还真是有的闹。”
延年殿离长明殿不近,就算要搜查又怎么会特意跑到这儿来,怕是搜查嫌犯是假,皇后想要公报私仇泄愤是真。
“德妃娘娘怎么样了?”
十六走进偏厅在火炉上烤着手,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又朝我走来,牵起我的手放在手心揉了揉,“你瞧你,呆在屋中手还这样凉。”
我抿了抿唇,他拉着走到火炉边,朝我报以释然的微笑,“母妃已经歇下了,你也不用担心,这样的事情我们早已经习惯,从前便常常过来闹得鸡犬不宁,这段时间已经安静了不少。”
我在火炉烤着发凉的手,垂着眼眸想到,这样的事情得经历多少才能这般轻松的说出来。
他又抬眼道:“五哥走了?”
我点了点头,“方才我看过了,已经不在了,应该是从窗户走了。”
我转眼看向侧厅地上的一点新鲜的泥迹,方才毕生福应该是看到了这个痕迹,才会突然过去查看,也幸好五皇子提前逃脱了出去,否则毕福生若是看到了他,怕是会百口莫辩。
刚刚我们在长街上的时候遇到了那些侍卫,虽然他们并未发现我是谁,可若是被人知道五皇子又突然来到了延年殿,而且我也在这里,难免不会被人揣测我们是否跟长明殿失火一事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