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左右比划着匕首,而霍箐似乎瞬间明白了什么。
“王妃,你这是要走钢索冒险呀!”
“按慕容汾所说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秦如歌把匕首归鞘,放回原处之后,才正色道:“冒昧问一下,不知道你方不方便让我把个脉?”
霍箐两颊嫣醺,目波迷离性感,秦如歌作为一个女人,看着霍箐都感觉浑身酥软,可是霍箐的倦态,似乎有些反常。
霍箐虽然不解,仍是伸出藕臂来。
秦如歌白玉般的指放在其腕脉上,仔细听着。
秦如歌秀致的眉心缓缓蹙起,这脉搏听的时间有些长久了。
“怎么了?”霍箐不解地问。
她一问完,秦如歌就撤了手。
叹道:“你没有很好的避孕吗?虽然不是很精准,不能百分百确定的说,不过,你有很大的机会怀了身孕。”
“这,这不可能,每回完事之后,我都有服用避子汤。”
秦如歌看她神色震惊,便知道她没有说假话。
“那么,就有两种可能了,避子汤也不能完全保证避子,只能说你这孩子很霸道强悍,这也生存下来了。还有另一种可能,相信,你也能想得到......”
霍箐愣了愣,才道:“他换了我的药?为什么,他为什么要留我一个孩子?”
秦如歌推开霍箐面前的酒,既然她有可能有身孕,酒是不能多喝的。
“你喜欢他吗?”
霍箐想都没想,摇头,可是秦如歌没有忽略她脸上浮现的羞耻感。
“可是你现在却很依恋他。”
霍箐白了脸,声线稍尖道:“我,我没有!我绝不可能背叛王爷!”
“你应该不知道,其实你中毒了,这也是为什么你越来越离不开慕容汾的原因。”
“他,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霍箐快速回想他们相处的每一个细节,好像从秦如歌离开长安的那一天开始,一切开始不对劲的,也是那一天,她和慕容汾......
“你明天来找我吧,我会把解药给你。你自己选择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不过我私自认为,离这个男人越远越好,他太卑鄙,我怕你们母子会死无葬身之地。”
霍箐失态地站了起来,似乎仍然难以消化这个事实。
怪不得这段时日她身不由己,原来,都是因为毒的原因,并不是她水性杨,并不是她心里藏着一个,身体却向着另一个。
指尖攒得发白,她咬咬牙,狠下心道:“不知明日王妃能否一并把打胎药开给我。”
秦如歌惊讶地半张唇:“你......你确定吗?”
孩子何其无辜。
“既然是个错误,那便不该存在。反正王妃也说并不确定我真怀了身孕,只是有这个可能。打胎药一喝,便当他从来不曾存在过。看来以后,我还要备些私货,以免今日的事情重蹈覆辙。”
“你还不算离开皇宫!?”霍箐果决摇头,她一直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只是那个人的一份信任罢了。秦如歌见状,怨念凤明煌更深,他就是这样,从来没变过,所有人他都可以舍弃,可以利用,而残局则永远由她来收拾,“虽然你身上的这种毒可以解,但是曾经的眷恋,恐怕已经刻入骨髓,那种感觉,历经过,还能忘记吗,霍箐?”
霍箐娇躯一震,坚决道:“我只知道,玄色说王爷一定还会回来的,本来我也是半信半疑,但是看到王妃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将王爷的身子冰封保存,我便知道他肯定没死,王妃妙手回春,一定能再次将他拉回阳间。”
“霍箐出身贫寒,难得曜叔收养,不管最终结局如何,能替燕王府略尽绵薄之力,霍箐于愿足矣,王妃无需劝我了。”
秦如歌神色微深,点点头,低叹起身:“罢了,时间也差不多了,慕容汾那边,应该已经开始了,你要是想在这边待着,便待着吧,我去去就回。”
————
慕容汾万没想到,明渊的使臣深夜来访,竟然是向他讨要秦如歌。
请求赐婚?
简直混账!
“燕王新丧,你们怎么敢提这么过分的要求!”
使臣不卑不亢道:“皇上不必装作和燕王君臣情深的假样,燕王是怎么死的,大家心知肚明,再说秦如歌早已休夫,她现在只是容侯府的孙辈,和燕王何干?”
“明渊少帝说了,他不畏战,哪怕玉石俱焚,也要夺回秦如歌。”
慕容汾阴阳怪气笑着,尖声道:“朕倒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和秦如歌用情这么深来着,竟为了她不惜与我南越玉石俱焚,哼,他这是在要挟我了?”
“不敢,少帝说了,他是怀着十二分诚恳,请求皇上赐婚的。”
“晚了,回去告诉明渊,秦如歌已经是朕的人了。”
“这......”使臣将信将疑,不过明渊早有先见之明,似乎知道慕容汾会这么说,他便按照明渊交代的说法来说,“我们少帝也说了,就算秦如歌伺候过再多男人,他也不介意。”
慕容汾听罢,气极,深吸一口气屏住,半响才喷尽,哈哈大笑:“世上竟有这种男人,不畏惧顶上冒绿光?明渊到底是大度如斯,抑或带走秦如歌以后,谋求在她身上得到别的东西!?”
“少帝也说了,皇上觉得他还能在秦姑娘身上得到什么呢?”
“朕问你呢,你倒反问朕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少帝是这么说的。”
“左一句少帝这么说,右一句少帝那么说,明渊是不是把朕当成软柿子了,他说什么朕就要照办?荒谬!”
“话,朕放在这里了,秦如歌是朕的人,在朕没有腻之前,谁也别想从朕身边讨走她!”
秦如歌已经在外边听了有一会儿了,听到这里便现于背幕为夜空的大门前。
“皇上,我和明渊少帝两情相悦,还往皇上成全。”
秦如歌的出现,对慕容汾而言,是意外中的意外。
慕容汾听她这么说,感觉被人兜头兜脸泼了一桶冷水。
她竟然如此不识好歹,公然在使臣面前这样扇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