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布下的昭华公主不爽地咬咬牙,冷笑着忍受住这一切,便一把扯了盖头,扔到地上去。
她脸色有点下不来台,愤怒地盯着凤明煌。
他想起久远前事。
当日,如歌差点自己掀了盖头,还是他一时心血来潮,坚持由他来掀,才有了日后的名正言顺。
她当时也是这般怒目而视,只是盯着的不是他,是她本以为会寻上门来的容靳。
昭华公主闭眼默默数了几声,再睁开眼睛时,已经完全平复好心情了。
她起身,欲替凤明煌更衣,当然,这过于有礼的举动,让凤明煌感觉有受冒犯,自然就避开了。
“干什么?”
昭华公主更下不来台了。
“王爷不是答应了吗,大婚之日,留在昭华这里一宿。”
“有这回事?怎么本王记不得自己有答应过。昭华公主,不怕跟你说,就算本王真有答应过你,也随时可以反口。”
他冷然拂袖,正欲离开。
“等等!凤明煌!你不要欺人太甚了!我堂堂一西凉公主,凭什么在你这里受这种窝囊气,今日你不留在这里,外面的人会怎么说我。”
昭华公主说着说着就急眼哭了。
边抽泣边道:“就一天,一天而已,本公主事事依你,就这么一个要求,你也不答应,你不要太过分了。”
昭华公主的哭招,竟然叫停了凤明煌。
他竟折返回来,抬手,以手背轻轻扫过她的颊边,一路下滑至其婚服盘扣。
凤明煌笑容冷峻,好像地狱爬上来的魔魅,很残酷,但是有种坏的吸引力。
他低低俯首,哑声在她耳边道:“本王喜欢自己掌握主动权。”
昭华公主娇羞地红了脸,娇柔地坐退在床边,头颅低垂,双颊微红,似乎在等待他掌握主动。
凤明煌笑意更深更冷,弯下身去,解开她的第一颗纽扣。
解得,极其缓慢。
好不容易解完,到第二颗的时候,凤明煌目光顿时有冷冽掠走而过,他一把掀了枕头,昭华公主始料未及,当场就愕然了。
“王爷,你......”
凤明煌目光黯下,什么也没有?怎么可能?
他留意到昭华公主有不时往枕头的位置瞄,他还以为底下藏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难道是他误会了?
什么都没有,实在是失望。
凤明煌冷着脸退离喜床,更是厌恶地拍拂身上红袍,昭华公主大受打击,他们不曾有肢体接触,不过就是衣服有稍微碰到一下,他至于嫌弃成这样吗?
昭华公主倏地站直,她要维护自己的颜面和尊严!
“凤明煌,你这是什么意思!?”
然而,凤明煌压根没把她放在眼里。
只是,一味的冷笑,一味的当她是小透明。
“什么意思?意思就是,本王希望你真的像今天表现的这样,干干净净的,公主,你好自为之。”
见他又要离去,昭华公主气急败坏:“你站住,你不许走,回来,你这样对我,就不怕我选择和你揽着一起死,把你的秘密曝光吗!”
这回他没有停下,缥缈的声音回荡在房子里:“一旦你能威胁别人的东西,到了不该到的地方,你也没有利用价值了不是?昭华公主应该不会自寻死路这么蠢的,本王......看好你,可不要让本王太失望了。”
那人头也不回走了,只留下一脸一肚子火气的跳脚公主。
该死的凤明煌,笃定她不敢作为,便不把她放在眼里。
可恶。
“王爷,宴客那边......”厉晴从喜宴那边匆匆赶至,正想让凤明煌做主意。
然而凤明煌现在没有一点心情去应付昭华公主,甚至是这个婚礼的一切。
他恶狠狠瞪住厉晴:“滚。”
“王爷......”
“滚远点,有多远滚多远,不要来本王面前碍事!”
厉晴头一次被他的震怒所恐吓住,脚下似是灌了铅,不敢再踏进一步,眼睁睁看着凤明煌的背影消失。
随即,有两名小厮匆匆而来,从凤明煌刚刚离开的方向来的。
那两人给厉晴行礼后,厉晴便问:“王爷是不是吩咐了你们做什么?”
“嗯,王爷让我们抱几壶酒过去。”
借酒浇愁,王爷他,何曾这样过。
转眼,已经入夜了。
慕容汾抱着疲惫睡死的霍箐,没入凤明煌为她所设的私人宅院。
借着黑暗,他轻松避开闲杂人等,他摸入此地多次,据他所了解的,这宅子人很少,只有一个负责烧火煮饭的厨娘,还有两名丫鬟,估计现在都在忙,没见着人。
慕容汾两指一弹,点燃房间里的烛,随即将霍箐安放在床褥上。
她好似一朵刚被璀璨的,额前的碎发是湿的。
唇***滴。
慕容汾吞咽口水。
今天的事情,有他意料之中的,也有意料之外的。
意料之中,是霍箐对他的难以自拔,意料之外,便是霍箐和他的契合度。
他指上涂了药,是辞初安排人去给他准备的药,只要用在女人身上,第一次,女人便会对施药者难以自拔。
慕容汾指背轻轻划过她的瓷肌。
至于霍箐带给他的惊喜,便是意外收获,她是所有他欢爱过的女人里,让他最疯狂最停不下来的一个,每一次贴合都是最紧密无痕的,而那种契合感,让人食髓知味难以自拔。
霍箐......
她是个危险的存在,凤明煌的心思,他能猜得一二。
不过,凤明煌敢赌,敢冒险,他慕容汾也敢。
运筹帷幄,不是凤明煌专属的。
霍箐是吗,就陪你们玩玩。
负责做做样子,追赶容侯的孟玄色绕场一周后,独自折道,前往霍箐的居处。
孟玄色远远地就见到人影,他赶紧躲起来,偷窥。
天色已经很晚了,借着月光,那人一点点靠近,孟玄色依稀辨清了他的容貌。
慕容汾!?
月光寂冷,越是靠近,孟玄色却发现慕容汾面上越是意气风发,而且还有一丝日常很难看见的不羁。
孟玄色心下有种莫名预感,好像......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无法控制的事情。
慕容汾走得足够远了,孟玄色才拔脚冲刺,一路直奔霍箐的厢房。
她早就醒了,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醒着面对慕容汾,她一路上装睡罢了。
孟玄色冲撞了进来,看到的画面就是掀了被褥,衣衫凌乱地仰躺着的霍箐,她一脸平静,到是孟玄色,有些不是滋味,一步一步靠近床边。
沉默好久,他才开口:“你们,发生关系了?”
霍箐睁着美眸点头:“嗯,玄色,慕容汾太可怕了,我竟然抗拒不了,你能想象吗,在这种事情上久经沙场的我,竟然,完全不是他的对手,他真的,很恐怖。”
霍箐感觉自己浑身已经拆散了,战了半天时间,她早就累得身体不像是自己的。
她把慕容汾激怒的下场,竟这么恐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