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瞥了眼没有扶着她的十二地支:“动手。”
虽然双方兵力悬殊,但是秦如歌掷下一句“别忘了我是谁的女人!”之后,那些人只敢死守逼退他们,却不敢攻势太猛,以防伤到了她。
外面的打斗声太大,已然盖过了辞初的琴声。
慕容汾看了眼熟睡中很不舒服的帝王,便移步门边,稍稍推了点门缝,窥视外间。
秦如歌。
慕容汾瞳仁微紧,她怎么这个时候来。
脸色都白成这样了,为什么还要多管闲事。
自从怀疑她受了催眠之后,她就进行自我暗示反催眠。
之后就把睡梦时的异样记了下来。
这回真真切切听到乐声了,终于可以确定,不是她睡糊涂了听到幻觉,这里果然有文章。
然而,下一瞬,声音便戛然而止。
秦如歌隔着厚厚的人墙,眯眸盯着那巍峨的宫殿。
慕容汾和辞初一定察觉到她的到来了。
可是,他们还是选择沉默吗,难道非要她攻进去,他们才肯面对现实?
“先生,如何是好?秦如歌一旦进来,把个脉就知道我们点了父皇睡穴。”
万一她把父皇弄醒,父皇一股脑把事情告诉她,可就棘手了。
辞初上前掩上那门,便夹着他的琴往回走。
“那样还得看燕王妃有没有能耐入这道门,就算她进来了,也是她不走运。殿下,这里里外外都是我们的人手,所谓易入难出,秦如歌一旦进来,便插翅难飞。至少,也得在这场戏落幕之后,她才能离开。”
相比起慕容汾的焦虑,辞初显得冷静多了,只见他打了个响指,竟有四名黑衣人现身,单膝跪地,那装束,赫然和慕容琰带来的那批杀手如出一辙。
“你们四人守在门边,待会儿秦如歌要是闯入,把她身边的打手摆平,打晕绑起来就是了。”
这几个人,擅龟息,再厉害的高手,也禁不住这么完美的偷袭。
他们是宗家那边送过来的,做了变装之后,假装成慕容琰带来的杀手。
而秦如歌在毫无预料中伏后,看到这几个黑衣人,便什么也明白过来了,眼看着子鼠他们被捆之后扔到角落一边,面无表情盯着眼前的两个始作俑者。
慕容汾还不敢直视她呢。
“燕王妃何必呢,自己病得糊涂了,还非要惦记着皇上。”
“皇上要是知道你们和慕容琰一个德行,没病都会被气死吧。”
辞初浅笑:“若真如此,倒是乐见其成。”
可惜皇帝适才明白一切,只是气,只是惊,没有死。
“我受的那一刀,是你们指使他们干的。”
辞初听得出来这是肯定句。
怪不得宗家那边要他们多留意秦如歌,这个女人太聪明,孟玄色那可笑的仁慈心作怪,对她下不了手,他可不一样。
只是现在这个场合,他动她不得。
辞初觉得杀人不带血的指尖微微瘙痒,如果不是碍于慕容汾,秦如歌现在就已经死了。
既然杀她不得,给她指一条死路,总可以了吧。
辞初眼底闪过一丝诡谲之色,便略微垂眸道:“其实决定下手前,我们还是有过迟疑的,毕竟,以燕王对燕王妃的看重程度,此事要是东窗事发,恐怕会为殿下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可是既然燕王最近起了纳侧妃的心思,想必燕王对于和燕王妃的这段关系,新鲜感已过,燕王妃于燕王而言,并无以前那般看重了,所以我们才冒险走这一步棋。”
“你说什么!?”
秦如歌一脸震惊。
“啊,忘了告诉燕王妃,燕王纳妃一事,他联合皇上一同隐瞒你呢,看我这大嘴巴,竟然给说了出来。”
辞初阴阳怪气的一番言语,在秦如歌心里扎了根。
不会的,凤明煌怎么可能会纳侧妃呢,而且问都问她一下,就自作主张了!?
“你骗人!”
“我有骗燕王妃的必要吗,燕王妃要是不信,不妨问一问殿下。”
秦如歌紧咬牙关,身形僵直,极其缓慢地抬起头看向慕容汾。
看着她一副濒临崩溃的表情,慕容汾心生不忍,好半响才沉沉点了点头颅。
秦如歌大受打击的模样,愉悦了辞初。
他复又道:“燕王妃,在下非常好奇,你是怎么发现皇上这边发生的一切的,怎么知道......是我们在搞鬼?”
辞初拨弄了一下琴弦。
“从没有人能从在下的乐音中逃脱。”
“你是用催眠术还有其他不知名的邪门歪道谋害皇上的吧。”秦如歌还未从刚刚的冲击中缓过来,讷讷道。
“催眠术?在下闻所未闻,不过,这是将祝由之术渗入乐理中,深谙此道且精通者,能御人心魂,控制其躯,甚至抹杀记忆。在下明明对燕王妃做了暗示,遗忘不该记住的东西,为何......”
“没错,你的乐声,我记住了。你这祝由之术,恐怕和我口中的催眠术有异曲同工之妙,不对,应该是比催眠术更恐怖才对,不过,既然是心理上的暗示催眠,那么总有破解之法,来抵抗你的精神侵袭。”
她竟然能破解他的祝由之术!
这样的女子,怎能容她。
辞初将慕容汾引到一边去:“殿下,燕王妃的存在,实在是危害太大,在下建议把她一并处理了。”
以往几乎什么都听辞初的慕容汾竟然怒了。
“你胡说什么,她要是死了,凤明煌举兵反我慕容氏的话,本王如何招架得来?还有容靳,你把他置于何地,希望他随凤明煌一起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