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儿耳熟,又不像孟玄色的音色。
凤妖孽总不可能一个人自言自语,精分的吧。
谁呢?
食指沾了口水,戳破窗纸,秦如歌偷窥内里。
果然有两个人,一个自然是凤妖孽,还有一个谁呀,打扮得这么神秘,整张脸都快埋到衣服里去了。
好生奇怪,这侧身身影,有点儿眼熟。
秦如歌正在脑海里过滤人选,便听得凤明煌淡笑言。
“难得见你肯自主低头,本王该说不枉此生吗。只是本王很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致使你突然改变态度。适才你我谈了这么久,好像关键的地方,你没有明说吧。”
“关键的地方,就是你日后好好对她,不然,你还想要什么关键?”
“你说到这份上了,本王还怎么敢接下去。”
凤明煌哼声,始终不给那人好脸色,哪怕人家在他面前已然自动自觉低下半身,来迁就他高傲的性子。
凤妖孽突然往她这边的窗台走近,那人也回过身,正对着秦如歌的方向。
秦如歌本来被凤妖孽这举动吓得落荒而逃,可看见凤妖孽身后之人时,便一把拉开窗,爬了进来。
“哥,你不是跟在慕容汾身边吗?”
她在燕王府见到她家兄长,她没眼吧。
秦如歌揉着眼睛,眨巴着眼,认真地看,没有消失,是货真价实的容靳。
书房里的两个大男人被她野性的举止震住身心,僵在当场。
“大门不走,偏要爬窗进来,你是属猴的吗。”
容靳上前,微微抱怨,将她半抱半扶弄了下来。
“你们,刚刚在说什么,你怎么会来燕王府?”
视线在二人之间流连,最终放在兄长身上。
容靳凤明煌交换了可疑的一眼,异口同声道:“没说什么。”
“闲话家常罢了。”容靳拨开她散乱的刘海,未几,便被某个醋坛子把人从他身边拉走,容靳咀嚼肌微微抽搐,误会即便解开了,他果然还是不太喜欢这个妹夫。
“你在燕王府的话,那慕容汾身边......”
子鼠见容靳的眼神老往他们身上飘,便弱弱道:“小姐,是十二地支乔装而成的‘容侯’。”
现在跟着慕容汾身边的,竟然是十二地支!
如果说,先前在皇帝那儿,她只是有预感,只是一种纯直觉,那么现在,她几乎可以肯定,兄长和慕容汾,和皇家,已然是两颗心,两条船。
可是他终究是对凤明煌有所顾忌,不愿多说这方面的事情。
因此现在,三缄其口。
秦如歌能理解他的立场,毕竟她现在已经是燕王妃,代表着燕王府的利益,实在不宜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
虽然她信得过凤明煌,可是同时,她骨子里更是理性的人。
利益瓜葛,还是要端得清的。
“一夜没睡吧,眼圈这么深。”
容靳指腹向着秦如歌下眼睑而去,半途被人挥开。
容靳屏住气息,忍下想揍对方的冲动。
秦如歌心知他是有意转移话题,便也随了他,而且她也的确是困了,打哈欠道:“白白守了一夜,昨晚皇上什么事情也没有,安详得很。”
容靳和凤明煌神色各异。
前者心想只是凑巧吧,后者则另有想法。
就算不是凑巧,容靳还是觉得危险,像他这样的习武之人,也伤在皇帝毫无章法的乱剑之下,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就好比被束缚着四肢,横陈在刀刃之下,危机重重。
“如歌,想个办法推辞了吧,说是——”
容靳绞尽脑汁想理由,却发现什么理由似乎都不合适。
秦如歌轻笑道:“你也清楚,无论怎么说,皇上都不会同意的。你放心,我能保护自己,再说,不是还有子鼠他们么。”
不仅有他们,还有她的一手针法,她的一身毒术。
自保的能力,她还是有的。
而且皇上那边的情况,处处透着诡异,她也有兴趣查查清楚。
容靳劝不动她,可他亲身领教过她的厉害,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信服的,可是作为她的兄长,担心又是必然的。
他无奈又无言,不经意间看了眼天色。
“天快亮透了,我不宜在这里久留,得走了,如歌,别太勉强自己,明白吗?”
容靳推窗跳上窗台,不料正要跳到外间时,被秦如歌一把揪住了衣袍,差点没把他的宽衣扯落,容靳拢着自己的衣服,一脸土色看着她。
凤明煌玩味地看着这状况,决定置身事外,这对兄妹,真是有意思,有正门不走,都喜欢翻窗。
“哥,你还没说,为什么突然造访。”
“你的意思是,你不欢迎我?”容靳有意扳起脸来,佯装恼怒。
“我的意思是,你之前连燕王府的大门都不肯进,跟凤明煌多说一句话都不愿意,现在怎么一夕间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这女人,又连名带姓直呼他的姓名!
“为兄突然看他顺眼了,不成吗?”
“......”
这是什么鬼理由,傻子都不相信好吗。
“本王相信。”凤明煌遮唇轻咳,以掩盖上扬的唇角和笑意。
现成一个傻子!秦如歌持着关爱傻子的眼神看着凤明煌。
看他顺眼了?
哼哼,这句话该怎么理解。
所以哥哥这是有了弯的征兆,准备发展成蚊香圈了吗。
“因为这张脸蛋,本王这么些年来,拍死了多少狂蜂浪蝶,爱妃恐怕数不过来,多他一个不多。”
这家伙,还顺着梯子爬了!
容靳牙痒痒,眼辣辣,跳了出去,摆手道:“如歌,你真的不考虑休夫吗。”
“呵呵,大舅子真是特立独行,可不要灌输爱妃什么奇奇怪怪的想法,休夫一说可是闻所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