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个人,得到了。
别人有的,他若是没有,呵,真是不甘心。
指掌压在胸膛之上,感受着心脉跳动。
这颗心,如果没有秦如歌,不会跳得这么有力,这算是为她而跳的么?
她既然能让它跳,大抵也能让它停。
一个人若是太有用太出色,却不是他的人,留来何用?
慕容汾身形一晃,辞初适时扶稳了他,冷淡道:“殿下,燕王妃说的对,在下送你回去吧。”
“嗯。”纳兰惜亦步亦趋跟在他们身后,慕容汾斜目看去:“本王这边有辞初就够了,你帮本王留意朝堂那边的动静。”
慕容汾回宫后并没有眠下。
因为秦如歌的存在,现在计划被打乱。
“殿下,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我们这些日子所做的一切,不能功亏一篑。”
“不然你想如何,父皇执意留下她。”
短暂的寂静。
慕容汾叹道:“先生,以你的能耐,既然能瞒过所有人,难道就不能瞒过秦如歌吗。”
“殿下清楚得很,如今的秦如歌小觑不得,你我连纳兰惜都万般顾忌着,秦如歌亦然。她精通医理,更曾深入西凉腹地,和西凉废帝过从甚密,不知道摸了西凉多少底细,现下轻举妄动,恐怕正中对方下怀。”
“那该如何是好?”
慕容汾略显急躁,来回踱步,不时咬着指甲,唉声叹气。
成大事者,如何能急功近利。
辞初心底掠过一丝尖锐痛楚,垂眸掩去一抹狠色与不甘。
同出一宗族,为什么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就这么大呢。
有的人,天赋异禀,起跑线上就赢人一大截,结果被安排了最好的去处,最好的主人。
而有的人,拼了十二分的努力,机会,永远看不见,只能踩着别人的血肉,夺走同类人的机会,才能勉强走出一条路,可惜,这条路上的主子,不过是用来以防万一的后备。
他,不是最好的,他的主子,也是差人一等。
出身,决定命运么。
他偏不信命。
“必要之时,只能......”辞初往脖子做了一个抹刀的动作。
这和慕容汾先前所想,不谋而合。
然而,慕容汾还是惊诧了。
微张的薄唇,颤抖着。
“动秦如歌,等于在太岁头上动土。”慕容汾木讷道。
秦如歌身后是容侯府和燕王府,任何一方都是不能开罪的,现在容侯府更是归属于他这一方,他怎么能做自折羽翼的傻事。
“当然不会这么蠢由我们的人动手,殿下,不是还有一招,借刀杀人吗。”
借刀,借谁的刀,还有谁想要秦如歌的小命。
难道他是指秦家那两姊妹么,可是她们根本没有那能耐。
“殿下不会这么天真的以为,二皇子就此湮灭于北地吧。”
慕容琰没死。
谁也没有说慕容琰死了。
只是那个地方封城了,不是吗,就算他苟延残喘,难道还能插翅飞离。
辞初看懂了他的疑虑,漠然道:“皇上一手杀,太皇太后就不能一手救了么。太皇太后既然能动用手段,笼络那些王侯跟二皇子攀关系,怎么可能让最关键的人随随便便就死了呢。”
“你的意思是,太皇太后派人把二皇兄偷偷救了出来?”
辞初冷笑道:“不仅救了出来,而且瞒得密不透风,否则那些王侯早就该各归其位了。他们瞒得实,动作却是加快的,如今已逼近长安了。”
“殿下等着看好戏吧,秦如歌现在入宫,正好。只要她待在皇上身边,死于非命,成算很高,届时无论凤明煌或是容靳,都怪不到殿下身上来,千刀万剐的,将会是殿下气数将尽的二皇兄。”
一次性去掉两名敌首,何乐而不为。
秦如歌,非死不可。
她待在燕王府太久,有那个人在,恐怕关于他的秘密,已经泄露了不少。
所以,昨夜他不敢轻举妄动。
没想到,那个人能容忍秦如歌这么久,燕王不会真的对秦如歌难以自拔了吧。
呵,这一点,未必不能利用。
辞初晚些时候,修书一封,派密探送到该收的人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