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公主咬着下唇,吃痛地笑着,媚眼如丝:“昭华身上秘密多着呢,王爷不妨亲自探一探。”
“哼,你是堂堂公主,还是银娃荡妇。”
“你——”
她是西凉最尊贵的人,他竟然骂她荡妇!
昭华公主震怒之际,凤明煌收起了杀心和杀戒。
昭华公主轻吁一口气,总算,保住一命了。
既然他选择放了她,也就是说......
昭华公主勾起一抹淡定傲然的笑,这一局,她又赢了吧。
那日大越宫之宴,她抓住了他的把柄,他便对她无可奈何了,杀她,是不可能的。
再加上今日之事,他不可能放她离开燕王府,可是他也没有把她强行扣留在燕王府的理由,除非......
迎她入门。
她和凤明煌的婚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王爷,我早就说过,昭华注定是你的女人。不过你实在太让我失望了,等了这么久,你为什么还不和王妃摊开来说,昭华耐性快耗尽了,这不,今天才忍不住上门来求王爷给个说法。”
她在邻宅天天听着凤明煌百般宠爱秦如歌的呕心事迹,天天等,天天却也等不来他表态。
明明说好的,他要是想保住秘密,必须要有取舍,呵,结果他更一声不吭离开长安,和秦如歌去了碧落城。
有种的,去了就不要回来呀,他回来,还是要面对她的,逃不掉的。
凤明煌避开她的碰触之举,绕到她身后,负手而立。
碧落城......
刚刚惊鸿一瞥,她看到了一名陌生女子。
浓妆艳抹,绝色佳人,好像叫做......霍箐来着。
看样子,她和燕王关系匪浅,没想到秦如歌的对手不止她昭华一人。
那女人的装束打扮,还有妆容风韵,让她联想到西凉某个姓孟的女人。
“王爷......”
昭华公主一声催促,话声未落,便听凤明煌叫唤孟玄色。
“王爷有何吩咐。”
孟玄色入内定睛一看,惊见昭华公主,还有地下未干的一滩血水。
他完全没有心理准备,昭华公主是什么时候来的?
“让人把她带下去,困在姓柳那女人的旧居,严加看管,不许她私自出入。”
“王爷......”王爷为什么要留下这女人?刚刚发生了什么?
凤明煌冷目一扫,冷斥:“还不快去。”
“是。”
孟玄色正要把人押走,凤明煌又把人叫住了,他盯着昭华公主,神色诡谲:“本王会提的,不过,不是今日,你最好不要多说什么不该说的,按本王的吩咐照办,本王可保你每天都能见到明日的太阳,否则......”
昭华公主听懂他的暗示了,他大概想把对秦如歌的伤害降到最低吧。
也罢,只要最终目的可达,过程,她可以配合。
昭华公主扬起自信的笑容:“好,王爷想让我怎么配合都行,希望让昭华等太久了。”
孟玄色带着昭华公主离开后,凤明煌目光沉着,挣扎之色浮沉。
霍箐,他可以相信她吧。
西凉来的公主擅媚术,霍箐也是个中高手,更擅长破媚术,致其施术者反噬其身,陷入幻觉。
媚术是祝(催)由(眠)术一个分支,一般由女子修习,精绝者不仅能乱人心神,更能使人产生幻觉,分不清虚实。
不过,媚术乃祝由术浅层邪术,威慑力最大的倒轮不上它这分支,而是正统的祝由术。
音能杀人,声能控制活物行为,甚至使目标丧失本性,沦为傀儡。
玄色所在的孟家,便是继承祝由术的正统宗族。
媚术对他造不成威胁,是因玄色的功劳,可是如歌不一样,她会被昭华公主所迷惑的。
毕竟,媚术虽然鲜少用在女人身上,可是对女人一样起作用。
玄色不可能天天跟着他们,他还要帮他在外跑腿。
霍箐,是最好的人选,毕竟,霍箐是玄色一手调教出来的。
凤明煌轻声叹息,这回,总该没有闲人,只有他一个人了吧。
“如歌,暴风雨要来了,你能承受住吗。不论多痛,都要咬牙忍下去,明白吗。”
脑海忽然闪过那人强加在他脑海里,不该属于他的记忆碎片。
他屈膝弯下身去,口吐鲜血,血液透过指缝蜿蜒至手背滴落。
“该死的,总是这样,说话只说一半,我欠她,到底欠什么,为什么非要闭眼‘死’一遭才能清还。”
凤明煌闭眼吞下满口血腥,强撑着起身,扶着墙壁靠近机关,开了通往皇宫的密道。
他神色深沉,不甚好看。
昭华公主就算有掩藏自己气息近乎完美的本事,也不可能众目睽睽之下,神不知鬼不觉混入燕王府。
只有一个可能。
借进宫之名,行鱼目混珠之实,然后通过密道直达燕王府。
此处有很大疑点。
密道修建已久,这么多年来除了燕王府中人,鲜少人知,连慕容均住了这么多年,也看不出端倪来。
她一个国师养的卒子,如何知道机关的开合之法,如何得悉这密道的存在?
西凉安排在南越的棋子,到底还有几枚是他也掌控不住的?
一定有内应和她里应外合,毕竟密道的事情,西凉关键的某几个人,也是知道的。
秦如歌行迹匆忙,经过一棵大树旁,一枚石子砸在她的膝盖窝上。
她不经意地往脚边看去,脸色微变,哎唷一声伏低身去,不着痕迹摸走脚边包着碎石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