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歌干笑讨好道:“也可能是他们相信我的眼光。”
某人冷哼,得了,还相信她的眼光呢。
“要是相信你的眼光,刚刚怎么可能那样。”
“哎,你对刚刚的故事,有什么想法。”
“你觉得呢?”他反问她。
秦如歌认真想了想,道:“我觉得,这可能是一个惊天大阴谋,一定有些事情瞒下来了,不让人知道。例如,我们也许会引发什么宝藏线索之类的。”
“......”凤明煌默了片刻,迟疑间,终是道:“你想不想知道......”
“不想!”她几乎不假思索便阻绝他的话。
他还没说内容,她便说不想知道......
凤明煌目光沉下,是不是冥冥中,她仍然有所感应,就算是孟婆汤一碗,也断不掉刻入灵魂的东西。
嗤,他想多了吧。
什么孟婆汤。
说起来,他为什么会相信那个人的话......
怪力乱神,他从来不信,不是吗?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秦如歌见他咳得凶,而且控住她的力道小了,便赶紧从他身上跳了下来,给他抚背顺气。
“你看你,说了不让你喝酒吧,一两杯也就罢了,还喝那么多。”
“本王这不是冷嘛,喝点酒暖身。”
“得得得,少给我装可怜,赶紧回屋躺着去。”
秦如歌把他送回房间,凤明煌刚躺下,便拉住她欲撤离的手腕,秦如歌打着问号的眼直直看着他。
“返回长安的事情,你让揽月安排一下。”
“好,你别记挂了,我会处理好的。”
秦如歌离开了,凤明煌却是还没有合上眼眸。
离开长安这么久,那个男人,应该来了......又走了吧。
“后天吗?”
“嗯。”
“那位霍姑娘......”揽月在青楼的时候,叫惯了霍箐小霍来着,还好她改得了口。只是,她若是和王爷王妃同行......“要给她另外安排马车吗?”
“不用了,让她和我们同坐一车吧。”
“这,不妥吧......”
难道,是王爷的意思?
“没什么妥不妥的,照办就是了,月姨,麻烦了。”
“王妃哪里的话,这是奴婢的本分。”
秦如歌点点头,本欲折返房间,却在门口对望霍箐的屋子。
想了想,她移了步,往霍箐那边的方向去。
刚抬起手要敲门来着,门自己竟开了。
哦,不对,是霍箐让侍女开的。
“燕王妃请进。”霍箐在屋内端坐,案上置着烧得咕噜咕噜响的茶水,霍箐颔了颔首,示意侍女出去,看样子有心和她单独谈一谈吧。
霍箐在侍女出去后,亲自过来关门。
呵,倒是不给她这关门的机会。
“这种功夫,哪能劳烦燕王妃,自然是妾身来做。”
先以低示人吗,搞什么名堂。
秦如歌扬眉,不置可否。
“燕王妃屈尊来见霍箐,霍箐之幸。”
这女人竟然还向她行礼,凤明煌才是她的主子,不是吗。
难道,她不仅认燕王府的主人,也认燕王府的女主人?
秦如歌觉得不大像,她虽然笑脸迎她,却是有些虚伪的感觉,不似对着凤妖孽真诚,而且,还有丝丝傲气。
“不知霍姑娘和王爷相比,武功是否仅是毫厘之差?”
她怎么关心起她的武功来了?
霍箐颇感意外,本以为秦如歌打翻了醋缸,来给她下马威来着,现在这是使得哪一招?声东击西吗?
霍箐心下戒备,表面仍挂着昔时浅笑:“自然不是,我和王爷之间,差了一道跨不过去的鸿沟,燕王妃这么问是......”
她说的的确是真话,王爷有交代,只要不是他交代的那几件事,其他的,王妃要是问起,不可欺瞒。
秦如歌只是想知道,刚刚她未敲门,门先开,是不是霍箐早就听出动静,让侍女开门的,现在看来,的确如此了。
既然肯定知道是一道鸿沟,也就是说,霍箐很可能知道凤明煌的事情不少。
他们是什么关系呢,秦如歌对凤明煌所说的话,有所保留。
她其实有点想问霍箐,关于她和凤明煌的关系,可是这样好像有点冒昧唐突。
该怎么开口呢。
索性单刀直入,问她是不是喜欢凤明煌?
霍箐从秦如歌咬着指甲冥思苦想的表情,意会到些细末来,便不着痕迹笑笑。
忽然,起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秦如歌回过神,定睛一看,愕然了:“你——”
霍箐竟然在宽衣解带。
大冷的天,她把上身的衫裙褪下至腰际,露出背部一大片光洁的肌肤。
霍箐背对着秦如歌,回头,半张绝色的脸蛋,扬起触目惊心的笑容,似是藏着毒素,秦如歌似乎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男人匍匐在她裙下。
霍箐用余光看她,笑意加深:“就算是女人,见到我脱衣服,也没有王妃这么淡定的。”
她不曾后退半步,仅是目光中带了点惊讶。
甚至......在适应这副光景后,缓步靠近霍箐,俯身细看,那道依稀可辨的疤痕。
这纹路,几乎横亘背部上下两端,疤痕很浅很淡,想必已经有些年日了。
秦如歌眯眸道:“为什么不用祛疤膏,这种程度,好好养护,能彻底祛疤的。”
而且,她为什么要给她看这疤痕。
确定秦如歌看了清楚以后,霍箐才拢起衣服,寒凉的空气,冻入骨髓,她轻轻颤抖着,系上衣结盘扣。
霍箐目光黯下:“祛掉了,便忘记了,挺好的,有了这道疤,我额外得到的东西不少。”
“可是失去的,也不少。”
秦如歌怎么会不清楚,她既然是混烟之地的,这道疤必然是败笔,魁之位,不是说上就上的,必须得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是完美的。
“燕王妃知道的还真不少。”
霍箐看起来很是云淡风轻,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在意。
要真是不在意,就不会坚持,非要把它留下吧。
霍箐在她面前这么做,不就是希望她问这么一句吗——
“这疤痕,怎么来的,谁做的?”
霍箐双手围拢在茶壶边上的热气,借蒸汽取暖:“一个,燕王妃很熟悉的人,柳兰锦。”
柳兰锦,竟然是她?
秦如歌目光一振。
柳兰锦是个嫉妒心非常重的女人,但是这份嫉妒心是有指向的,她只针对威胁她自己地位的女人。
霍箐这道疤痕,看起来,应该是小时候的伤,那么小,柳兰锦便嫉妒到要砍她一刀,毁她一声,如斯疯狂。
是不是正好说明,她和凤明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