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毛扫过他锁骨下方的皮肤,丝丝痒。
他窝在秦如歌颈间,鼻息喷薄、炙热,轻音邪笑。
“心计好深的女人。”
“不舒服了?”
听说男人大多喜欢白莲,最好越蠢越好。
“怎会,就喜欢爱妃这一款。”
秦如歌闷哼着,咬上他的锁骨。
凤明煌浑身一抖,呼吸不大顺畅,双手也开始不大规矩。
“点火的下场,你预想好了没。”
她捧住他的脑袋,往下掰,对上凤妖孽染了情|欲的墨眸,秦如歌皱皱鼻子,狡黠龇牙笑着。
随即,含住他微凉的唇瓣。
凤明煌垂下眼帘,半开的长眸,收尽她只在夜晚绽放的娇媚。
很好,看来她是做好准备了。
两指捏住她小巧的下巴,逼她迎上他的狂妄肆意。
就在秦如歌难得热切回应之际——
“王,王爷,王妃,宫里来人了,求见王妃。”
二人瞬间如浇冷水,唇瓣胶着凝然。
通报者在外间絮絮发抖,怎的宫里的人这么不长眼色,非要在夜半来访!
唉,对方好像挺急的,他不得不催促:“王爷,王妃......”
“滚——”
随着一声雷霆爆发,那人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随即,一阵夸张的爆笑久久不绝。
宫装少女在燕王府偏厅来回踱步。
“怎么还不来呢?”
“这个时辰来找我家王妃,还想多快?穿衣服什么的不用时间呀?”莲儿打着哈欠,挂在漆柱上,半睡半醒状态。
穿个衣服哪能这么久,莫不是燕王妃在摆谱吧,宫装少女不忿地想着。
秦如歌好不容易哄好了凤明煌这祖宗,到偏厅看看是谁三更半夜的摸上门来,这一看,很是眼熟。
“燕王妃!您可来了!”
“许侧妃出什么事了?”
婢女是许安冉身边的人。
难道......
“娘娘临盆之日提前了,奴婢出这一趟宫,费了很大一番功夫,就是为了将燕王妃带过去,燕王妃快随奴婢来吧。”
秦如歌吩咐莲儿到药室拿相应用具,又问:“情况不好?”
婢女点头:“前半夜开始阵痛,直至奴婢出宫前,孩子还是出不来。娘娘身子骨本就不够壮,之前正妃和尊妃送过来的汤饮,为了取信她们,娘娘硬着头皮喝过几帖,怕是也有些效果,奴婢担心娘娘力气不够。”
秦如歌默然颔首,等莲儿把东西带齐,询问婢女相应细节也得知得差不多,便携着揽月莲儿一起入宫。
因着凤明煌日前给皇帝递了折子,许安冉接生一事,便也成功落到她身上来。
大越宫的守卫不敢拦她,秦若月秦观心两姐妹也奈何不得。
“该死的秦如歌,怎么又是她!”
秦若月不安地来回走动,大半夜的,她也不睡。
与她同处一室的,还有秦观心。
“月姐姐莫慌,接生和大夫,不完全挂钩,她未曾生养孩儿,在西北接触的全是大男人,接生......按理说,她该是一窍不通。”
“按理按理,按理她更不可能爬到柯神医之上,竟然把父皇都治好了。按理你也不可能出现在我面前,你出去,睡不着就在自己寝宫干眼待着,别在我跟前碍眼!”
秦观心被她一顿吼骂,稍微有些心塞。
不过,她很快就调理好心绪。
她叹了叹,娉婷站起,扫了眼几名贴身侍女:“走吧。”
秦观心走到秦若月身边,欲言又止,然而胞姐怒火喷薄,很是不待见她,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离开了。
“皇子妃怎么还是分不清敌我,现在许侧妃才是——”
“闭嘴。”秦观心冷声道。
侍女赶紧垂目低首,不敢多言。
秦观心突然驻足,望着灯火格外通明的那宫中一角。
“走,去看看许姐姐,还有......殿下的血脉,顺便为他们祈福。”
秦如歌等人已经到了许安冉的院落,但是还未到其寝宫。
秦如歌吩咐婢女:“再去准备些营养丰富的半流食,这大半夜过去了,孕妇若是还未把孩子生下,定然消耗了不少体力,得补充。”
“好的。”
许安冉寝宫内,人手进进出出,秦如歌冷眼盯着血水盆在眼前掠过,心下一沉,赶紧加快步伐。
产妇呜鸣声极其微弱,婢女说的没错,许安冉已经没有力气生产了。
但是,除了跟她喝过几贴汤药的缘故,还有很重要的一点——秦观心给她安排的这些个接生婆,引导秦观心生产的方式有误。
她们言语间竟然勾起产妇的恐惧心理,这是大忌!
可想而知,前半夜,她们是怎么忽悠许安冉的。
还好孩子争气,没有太快出来。
婴儿的颈部要是被脐带缠住,她们没有处理,或是婴儿呼吸道中被液体填塞,无人将液体吸出,孩子便很容易“意外”窒息身亡。
秦如歌一股脑将这些碍事的产婆推出去。
“多一个人多一双手,再说我们是二皇子妃安排的人,燕王妃怎么能支走我们!”
“对啊,小的们经验丰富,王妃在引产方面只是雏儿,许侧妃和小皇孙要是出了什么问题,王妃可担当得起?”
真是笑话,这会儿她就担当不起了?
这些妇人不就是打着死胎的主意么,要是许安冉一尸两命,才是她们乐见的吧。
秦如歌也没正面回答担不担当得起,她也很难说一定母子平安,只能尽力而为。
这些妇人给她挖坑,她才不跳。
婢女端着食物折返,正好在寝宫外与秦观心碰头了。
婢女愤懑地盯着秦观心一行人。
“大胆,见了尊妃娘娘还不行礼,枉费尊妃娘娘一片真心,来为许侧妃和皇嗣祈福。”
婢女咬唇不甘,终是欠了欠身,向秦观心问好。
惺惺作态,又在装好人了,自从二皇子迎了这个女人进来,娘娘的日子比以前难过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