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歌淡定交代着,然仍捂着闷疼的胸口。
纳兰瑚在她身边转悠,一时翻看铁打损伤的药,一时查着医典医籍。
“如歌姐姐,我觉得你这种情况,应该服用七厘丸。”
秦如歌淡然瞥了纳兰瑚一眼:“然后呢?”
“若,若伤处疼痛显著,皮色发红或青紫,甚至血溢......”纳兰瑚无甚底气,缓缓而谈。
秦如歌默然听着,时不时点点头,听到缺漏错谬之处,则加以指正。
纳兰瑚虽然很慌,但是十分感激秦如歌对她的信任,竟然让自己作为她练手的对象。
纳兰珀屁颠屁颠地捧来温水和装着药丸的瓷瓶,献宝似的奉上。
“这上面写着七厘丸来着,如歌姐姐,你快吃。”
秦如歌含笑接下,倒出一两粒含到嘴里,正欲接过纳兰珀手上的茶杯,和水吞下,然舌尖品到的味道不对。
眉心轻蹙。
秦如歌吐出嘴里的药丸,两指夹起药丸举高,眯眸凝望。
咦?如歌姐姐怎么把药丸给吐了?
纳兰兄妹不解地直眨眼。
子鼠目光一亮:“小姐,这药......”
“被人偷偷换掉了。”指尖松开,药丸跌落掌心,秦如歌紧握拳头,冷声道:“我不在这药室的时候,都有谁来过?”
“还不是那些熟面孔,孟大哥啊,柯老头子啊,姐夫啊,今天还有珀弟呗。”
“不是白天......么,也对,夜晚行事比较方便。”
纳兰瑚和她只在白天才在这边,既然不是白天造访的不速之客,那便只可能是夜里偷偷摸摸的鼠辈。
秦如歌敛目吞了口唾沫,内伤致使她胸口憋闷,快喘不过气来,她指着桌上那些个瓷瓶:“瑚儿,把那些药都拿过来我看看。”
纳兰瑚纳兰珀等人便将台面上所有药都揽了过来。
秦如歌拔掉没有标示名字的瓷瓶软布,倒出两枚药丸,闻了闻。
“这才是真正的七厘丸。”
“哈?那刚刚如歌姐姐吃的是什么?会不会是如歌姐姐心粗,自己把药颠倒了,毕竟燕王府有谁未经允许敢踏入姐姐的地盘?”纳兰珀挠头问道。
秦如歌没有回答,她怎么能告诉其他人,她正在乐此不疲地服用避子丸。
不过,至于谁敢动她......
秦如歌缓过气之后,才回房看凤妖孽怎么样了。
她以为他还在睡着,便蹑手蹑脚而进。
“你受伤了。”
背对着她的人,淡淡言,凉薄声音回荡在内室。
秦如歌便见那人闲散坐起,靠在床边,凤眸深处,尽是冷然沉着。
她无语,只能硬着头皮过去。
死憋着的一口郁气,终于随着阵阵间断的轻咳声吁出。
她捂着胸口:“你怎么知道的,你能测人命途不成?”
凤明煌冷笑,视线随着她嬉皮笑脸打哈哈的脸蛋而动:“你以为受了内伤,本王听不出来?怎么伤的?”
呼吸,是呼吸的频率和强弱出卖了她!
“没事,就是刚刚不小心蹭了一下,吃了内伤药已经好多了。王爷既然能听声辨伤,应该也能听出来这伤不算深,静养休息几天就好了。”
她刚刚去了哪里,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必然是救治寅虎的过程,发生的意外。
“坐下。”
秦如歌不敢有违,乖乖端坐。
艾玛,她现在是不是比狗狗还要乖了,他让她坐下她就坐下!
掌腹推向秦如歌两胸之间的沟壑。
“......”
什么状况,莫名尴尬......
秦如歌因应激反应,手脚僵硬冰冷之际,顿察体内灌进一股子刚柔之力,她一时屏息,胸前郁气,缓缓捋顺。
他用内力给她疗伤。
内力能辅助治疗内伤,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相当耗费精力和修为。
秦如歌心神收敛,闭目手下凤明煌的这份贴心。
既是夫妻,无需计较这么多。
那人疗着疗着,怪腔怪调道:“上赶着一起受伤,爱妃还真是死磕夫唱妇随这一铁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