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这么卑鄙,当初压根没想到他会割了自己的头发,骗她说是她的,要是那个时候的她发现了,指不定怎么恶心死人。
毕竟那时候她看他哪里都不顺眼,真特么想一个平底锅糊他脸上。
秦如歌摆着一副看他不顺眼又干不掉他的憋屈小样,视线越过他卑鄙的脸面——
“这是什么?”
二人松开后,秦如歌发现他先前专注的,并非宗卷,竟是一份长篇累牍的人名册,三几人名还打上了勾。
凤明煌重新拿起毫笔,在某些个人名上继续打勾。
“这是南越东晋西凉三国数得上名号的商贾,本王勾的这些,便是南越其中几个尚算盛名的大商贾。”
秦如歌狐疑道:“你勾着他们的姓名作甚?”
凤妖孽又在密谋什么吗?
这丫故弄玄虚,并无回答她。
直到孟玄色听召前来,他才把名单交给他看。
秦如歌一头雾水,孟玄色却是对勾上的这几个人名很眼熟。
“这些人,不正是端王现在忙着拉关系的金主么。”
怎么又扯上慕容汾了??
秦如歌忽然恍悟!
艾玛,他老人家还没消气!
右边眼皮直跳,左福右祸......
凤明煌压低声音,在孟玄色耳边低语交代。
孟玄色目光震颤:“王爷,断人钱财,如杀人父母啊。端王要是查到你身上来,玻璃心恐怕该碎了。”
毕竟人家端王还眼巴巴等着主上开金口,帮他打垮慕容琰呢。
“你这心倒是操得挺广的,闲来无事,是吗?要不要本王指派一些繁琐事务予你?”
“不了不了,我这就去办,一定办得妥妥的,保证他们答应送出去的钱财都给压下,扔到咸水海都不给端王一丁点。”
开什么玩笑,所谓的繁琐事务,绝对是鸡肋,别拿来烦他。
孟玄色念念叨叨走了,凤妖孽长睫低垂,外间明光照来,投下一片旖旎阴影。
危险,但艳绝。
“爱妃没有话说么,这倒不像你的个性了?”
她是直性子,可是在这丫身边久了,摸清摸楚这人是什么脾性,她明白了一个道理,事不关己,最好高高挂起,否则引火烧身,乐的、讨到便宜的也是他!
他估计正盼着她指责他不厚道吧。
管他慕容汾资金链断了还是毁了,她不关心,她比较关心自己的切身利益,例如......这丫变态另类的赏罚。
眼角余光扫到参茶,她一把抄起白瓷杯子,笑嘻嘻道:“这参茶凉了,我再去给王爷泡一杯热的。”
她一溜烟地跑了,又一溜烟地回了,凤妖孽就着杯沿抿了一口热乎乎的参茶,潋滟眸光,却是紧锁着她。
秦如歌被他盯得慌,索性低下头颅,拿起墨块磨墨。
女磨墨,男挥毫。
很是和谐。
“揽——”
揽月把食指放在唇中央,领人退走。
“揽月姑姑,为什么要跑呢,不进去伺候着,给王爷王妃打下手么。”王妃是金枝玉叶,以前都是好好供养着的,磨墨这种功夫,当然是她们这些做小的代劳。
“这丫头,这么好的气氛,你进去碍事,不是惹嫌么,以王爷脾性,准是会记上你,日后有你好受。”
揽月点了点莲儿眉心,莲儿捂着受袭击的地方,迷糊地鼓着两腮气直眨眼。
“以后长点记性和眼色,看着情况,该退就退,别妨碍主子二人独处,明白吗?”
“哦。”
约定之日,凤明煌秦如歌还是像上次一样,只身前往紫云观的钟楼。
依然是以求子的名义。
“东西呢?”
燕王夫妻身形刚稳,那人劈头就问。
凤明煌噙着冷笑,漠然相对。
“急什么,这么没耐性,成不了大事。”
凤明煌藏于身后的手移到身前,羊皮卷抛出一道圆滑的抛物线,夙夜目光一亮,抬臂稳稳接住。
他打开来检查,乃是西凉宫廷图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