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歌有些不爽了,料他现在,也看不见她是怒是喜了。
什么叫一起下地狱,她娘故去这么多年了,身上背着的都是好名声,当初爹出轨,整个南越都替娘不值,骂爹来着。
她娘只会上天,不会下地。
如果皇帝真的有做什么对不起他们秦府和容侯府的事情,那他最好先交代清楚,再下地狱好了。
秦如歌正在气头上,慕容均一番神志不清的胡言,让她起了疑心。
慕容氏,是否曾经做过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事情。
兄长和娘亲,对慕容氏死心塌地鞠躬尽瘁,可她秦如歌,绝不可能!
她只保护值得她保护、需要保护的人!
那些亏欠她,还有亏欠她所在乎的人的人,她绝不轻言放过!
哪怕,他是南越九五之尊!
指尖摸上针包,秦如歌冷目微敛。
要靠施针,趁他神志不清,逼问么。
可是此时施针逼问,稍有不慎,最坏的情况是暴毙。
葱白的指,攥紧成拳。
不行,暂时先这样试问,看看能不能套出点什么来。
“你没办法阻止什么,你做错了什么,心知肚明,来吧,地狱是个好东西,下来了,就永远走不了了。”
慕容均突然推开她,一头扎到被窝深处。
“不,我才不去,朕是天子,谁敢带走我!你凭什么!动手的不是朕,你凭什么怪罪朕!朕是天子,你是臣,朕要你死,你就该死!”
这话,莫非......
秦如歌神色从未有过的沉重,娘亲的死,看来还真是跟皇帝有关系了。
“呵,抵赖!不是你还有谁,就是你害死我的。慕容均,阿蘅为你豁出性命,侍君侧,清奸佞,你就是这么对待阿蘅的,夺阿蘅性命?”
“朕说了不是朕!”
皇帝突然徒手撕了被褥,秦如歌吓了一大跳,毛絮飞扬,飘在二人眼前。
他双目赤红,似是随时都要暴走,秦如歌心知此情不能再等。
权衡再三,还是咬咬牙,麻利拔针刺向皇帝周身大穴。
慕容均受了刺激,刺穴竟令其行为更癫狂,扭打乱武,吼叫连连。
外面听得声动,想要内闯,秦如歌一声厉吼:“别进来!”
慕容均狂奔数米之远,便突然倒地,昏迷不醒。
秦如歌一阵后怕,这才上前给他正正经经把了一次脉。
喃喃:“奇怪,为何脉象这么浮躁,可是却是无病无痛更无毒。”
难道,是误服了什么致使精神狂躁的玩意儿?
可是要是误服,也能把出来的。
难道,她还是有很多盲区,才疏学浅了?
这里边刚歇菜不久,外面便有人敲响了门。
“如歌,是你在里面吗?”
秦如歌从内里开门,门外是尚举着手背做敲门状的慕容汾。
“燕王妃。”
秦如歌如斯强调,一派慎重。
慕容汾面露讷讷之色:“燕王妃,请问父皇如何了,他们说刚刚听到叫声。”
“刚睡着了,暂时没什么事了,不过我还要做进一步的治疗,殿下要进来看着吗?”
慕容汾下意识扫了眼辞初,后者面目均无波澜。
他问:“可以吗?”
“当然可以,请进。”
慕容汾入内一看,过真见其父皇睡得很沉,但是眉目拧巴,估计是很不舒服。
“父皇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
不知道?
慕容汾无法苟同的模样,有些膈应人。
秦如歌权当看不到,然后继续给慕容均施针。
先是燕王手下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柯神医,也束手无策,后是名声越来越响当当的燕王妃,不知道父皇这是什么病......
异变,正在发生。
若不把握好时机,丢掉的,将是皇位、江山。
“燕王妃,你说,这会不会是二哥所为?”
秦如歌冷冽目光扫来,慕容汾心底虽惊,表面仍是不动如风。
“端王殿下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