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惜不负所望,短时间内便捋清一些事情。
他小步退后,失神靠在石壁之上,喃喃:“所以,一开始你接近六皇子,动机不单纯,是吗。你,早就知道对容侯府下手的人,是他!?”
这些天纳兰惜跟在慕容汾身边,就算慕容汾顾忌他和容靳关系亲密,不会把毒害容靳一事告知纳兰惜,可是以他的本事,一定也查了清楚。
所以,明知道慕容汾对容侯府不利,他还是要助慕容汾登基是吗。
秦如歌敛目深思,果决道:“没错。”
纳兰惜目光收紧,冲动之下,差点逾距去抓她的双肩,然而指掌停顿在其肩前一掌之距,又缓缓收回。
凤妖孽冷眼差点喷出火来,半是前倾的身躯,这才施然搬回原位,神色却是没有放松。
纳兰惜这伪君子要敢多手多脚,看他把不把他的手手脚脚割下来!
纳兰惜抿唇道:“你这般接近他,知不知道有多危险。他知道你有过目不忘的天赋,甚至考虑把你培养成细作,替他办事。”
等等,把她培养成细作?
眨眨眼,消化消化,秦如歌无奈道:“我根本没有过目不忘的天赋啊。”
纳兰惜心是有多大多野,竟然连堂堂燕王妃的主意也敢打!
培养一个藩王妻子成为细作,很威风很长面子是不是?
脑壳有病!
纳兰惜也懵了:“没有吗,可是宫里现在谁都知道燕王府过目不忘。”
凤妖孽好整以暇补充道:“消息是从太医院传出来的。”
经他这么一提醒,秦如歌记起来了,好像她还真是有一回多口说过那么一句,天呐,这也能中箭,她也是醉了。
“不管如何,你现在不能再靠近他了,这个人,没有你们想象中简单。六皇子看起来缺了那么点攻掠性、人畜无害,可是内里水深着呢。还有那个乐伶辞初,我摸底摸了好几个月,却还是个无底洞,什么也查不出来。二位以后,切记防范他们。”
凤妖孽哈哈大笑,不知道慕容汾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抓了一只老鼠进米缸。
失笑摇首,在一片探究目光中,凤明煌垂眸道:“还真是多谢你卧薪尝胆,为我们带来这么重要的消息了。不过,本王既已决定站到六皇子一边,恐怕,很多事情由不得了。”
“燕王真的决定要站队?”
“怎么,你这表情,不赞同?”
他现在是慕容汾的谋士,按理说,凤明煌给六皇子站队,作为谋士的他,应该鼓掌放鞭炮才对。
纳兰惜这一趟夜访燕王府,依然带走很多疑惑,还有未尽的话语。
他终于松口,愿意让龙凤胎留在燕王府,不过,一旦大事得成,父亲叔伯进驻长安城,恐怕还是有所争执,再说吧。
既然如歌有这本事,替他们姐弟解蛊毒,相信家中长辈,也乐见其成、感念在心的。
还有六皇子那边,对于女神医行踪不明,已现不耐之色,如歌现在的处境,如走钢索。除了他能给她兜着,遮掩一二,谁又能替办呢?
纳兰惜眸光加身,默然隐入闇夜。
让人送走纳兰惜之后,其余的人还在密室里。
“阿嚏!”
秦如歌打了个喷嚏,随即落入一个莲香开始消褪的怀里。
凤明煌将她纳入披风内,双臂拢在她身前,给她送暖。
“岐山暖玉还真是有效,你这身子没受凉,硬朗如我,却先是打喷嚏了。”感冒了可不好,明儿早上喝碗姜汤吧。
他的体温,自从有了岐山暖玉随身,便不再寒凉。秦如歌在他腰腹之间摸索着那玩意,目光一亮,随即一把抓住那温润宝物。
还真是暖和。
热气吹拂发丝,缭绕着她的耳廓脸颊,声音微哑:“爱妃,你这是在玩火。没想到,你战斗力这么强。”
“......”
燕王燕王妃这边的不寻常动静,惊动了情窦初开的纳兰瑚,她赶紧拉扯着纳兰珀的耳朵,在后者发出的杀猪声中,齐齐退走,还落下一句——
“如歌姐姐,我们还要忙着长个,先回去睡了。”
凤明煌满意的点点头,赞许道:“倒是个长眼色的,孺子可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