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先让你成为死人,本王再替她还就是了
她在他的眼里看到了自己,想必,他也一样,因他说:“真好,如歌眼里,有了本王,只有......本王。”
清浅地碰了碰她的唇,似乎不带恋栈,便退开。
即便如此,秦如歌还是懵了。
上次暴怒之为,她勉强可以理解,这次呢,她又没作死。
没有动手给他耳光,仅是不甘咬牙,小拳紧握,这,是否说明什么,凤明煌隐约有了笑意,为什么世上会有这么迟钝的女人?
的确,她有些时候的反应,常让他觉得迷惑,时而懵懂,时而清澈,很多事情,她冷静得过分,稍欠真情实意。然仔细再观察,又似乎觉得先前的判断是错觉,她的喜怒哀乐与常人无异。
“以后,离那纳兰惜远点。”
“纳兰惜是容侯府世交之子,怕是很难远。”
凤明煌虽在笑,可那笑染了霜:“就只是世家之子,你是不是遗漏了什么没说?”
“嗯?”
“你母亲和纳兰惜的父亲,曾有婚约在身,你们容侯府的人,似乎默认亏欠了他们姓纳兰的。”
他在暗示!
眼珠转一圈,秦如歌淡定道:“纳兰世家这一辈,不是还有几位小姐吗,我哥跟纳兰家来往密切,肯定是瞧上人家妹子了,可喜可贺。”
对不住了,哥,她也是被迫坑哥的。
“最好是这样。”
“话都问完了吧,没什么事情,我回去了。子鼠巳蛇你给弄到哪儿去了,赶紧的放出来。”
这丫,极缓慢地将她从发顶扫描到脚板底,秦如歌浑身不自在,和凤无赖独待一室,焦虑啊,折磨啊。
然后,他把她抱起来了。
事情发生太突然,秦如歌一时吃惊,双手勾了他的脖,她抵着他坚实的胸怀,鼻间萦绕清香。
“本王已经遣人送回去,怎么,还怕本王送不了你安全回秦府吗,还是你想爬回去。”
她好像也没有别的选择,难不成爬回去?
接受现实后,她移开脸,不去看这妖孽。
经过出口前放着的玄关台,秦如歌眨眨眼,他这房间,古色古香,多是紫檀、黄梨家具,玄关台虽然也一样,不同在于玄关台比其他家具看着要簇新很多。
“这个太不搭调了,该找些古典有质感的。”秦如歌强迫症犯了,评断道。
他的身形顿住:“好一双如炬利眼,这台子是这两天刚换的。”
“哦?是吗,好好的干嘛要换,要换也不换搭调的?”
“你应该问,之前那玄关台怎么了。”
秦如歌有种莫名的不祥预感:“怎、怎么了?”
“碎了。”
“怎么碎的,为什么碎,什么时候碎。”
好问题,竟举一反三了么。
凤无赖嘴角轻勾:“劈碎的,本王怒了,就在那日姓柳的自残,燕一燕二回来的时候。”
秦如歌气息为之一窒,女人的第六感果真强悍,她那晚守株待蛇一整夜,并不是她多疑多虑,如果没有柳兰锦绊一绊,还有燕王府遭刺客突袭,凤无赖绝对会上秦府找她寻衅的。
支使他的暗卫给纳兰惜打扫屋子,她当时脑子被驴踢了吧!
秦如歌赶紧闭上眼装死,凤明煌低首冷笑,迈开步子。
行走于燕王府,多是向他请安行礼的人。
“王爷,这是要出门吗?”
沧桑的声音,竟能使凤明煌驻足。
好奇心驱使秦如歌睁开眼探看,只见身前有一老妇,虽不华贵,尽显雍容。老脸上的沟壑都能夹死苍蝇了,一看就是狠角色。
“嗯。”
“王爷归府不过数日,这便赶着往外跑,莫不是燕王府有什么妖精鬼怪吧,还是说,外头有什么妖精勾了魂?”
妖精,她说的可是她?
不怪秦如歌自作多情,实在是老妇一双厉眼正直勾勾盯着她,不过秦如歌什么也没说,反正老妇没指名道姓,她干嘛对号入座。
况且,这不还有个凤无赖在么。
果然,凤明煌颇为不悦:“你是不是管太多了。”
高傲的孔雀,越过老妇,秦如歌伸长脖子,打量那厉害角色的背影,见其缓缓转身,老辣的眼神,和秦如歌四目相对,直至七弯八绕的回廊彻底将老妇隔绝。
然后,苦大仇深的荆棘上场了。
“王爷,为什么?”
柳兰锦掐了自己的手腕,秦如歌亲眼看着鲜血将她手腕包扎的白布染红,再看凤明煌,这家伙除了厌弃,还有丝丝纠结,一方面嫌弃麻烦,一方面这女的又死不得,不能一刀了结。
“让开。”
柳兰锦听到这无情冰冷的两字,更苦大仇深了:“不让!”
我去,竟然跟凤明煌呛声,够胆!
凤明煌不单单话语带冰渣了,升级成了冰刃:“你吃定了本王不会杀你吗?”
柳兰锦贝齿咬着下唇,啧啧,盈盈欲泣,我见犹怜啊。
“王爷会吗,如果王爷要动手,那就动手吧。”
这么说,也就是她看扁凤明煌不敢动手!
“很好,本王最喜欢有胆量的对手。”
气场顿变,秦如歌睁大了眼,因他周身有微粒缓慢移动。
哇,内力好牛逼轰轰,酷炫!
同时,也好恐怖,就像坠入一个无底黑洞,令人打心底恐惧生根,秦如歌不由自主抱紧了凤明煌。
王爷,他说了喜欢,而且是对她说的。柳兰锦不曾从他口中对她说出这二字,一时似上云端,飘飘然。
“王爷,你喜欢兰儿,你真的喜欢兰儿。”
“......”秦如歌翻了个白眼,她是不是找错重点了,凤无赖怎么也不像跟你表白啊。姑娘快逃吧,他发起神经来,只怕无人能抵。
一声轻轻的哼声,衣袂微扬。
来了。
秦如歌赌十个包子,柳兰锦下场很凄凉。
“让开,快让开,全都让开,啊啊啊啊啊——”
说时迟那时快,砰的一声,狂风扫过,替他们清走障碍。
怎么回事?
秦如歌凤明煌默契地转了视线,一同看向那道飞掠而过的影,还有影下压着的柳兰锦。
“孟玄色,你干什么,你不要脸,快放开我!”
正是孟玄色。
任凭柳兰锦捶打踢扭咬拧十八般武艺上齐,孟玄色仍不为所动,甚至将柳兰锦箍得更紧。
他像八爪鱼一样,死死缠住柳兰锦,手脚并用,柳兰锦让他箍得骨头生痛,肋骨都快碎了。
“好你个孟玄色,竟然连主子的女人都敢轻薄,来人啊,把他拉下去,杀了这恶贼!”剧烈反抗,柳兰锦已然没了力气,搬救兵,可是无一人愿意上前,反而见是孟玄色,躲得更远。
秦如歌噗嗤一笑,凤明煌目光一闪,眯眸:“你搞的鬼?”
“先前孟爷不是阴了我嘛,礼尚往来。”
“这回又是什么毒。”
她摸摸鼻头,目光闪烁:“没有命名,反正,中了此毒,三天内逮着人就要抱抱,当然不是一般拥抱,就王爷眼前所见的程度吧。”
秦如歌才刚说完,就见柳兰锦有气无力:“救、救命啊,我,我喘不过气来了。”
秦如歌挑眉:“还不让人救她,恐怕要窒息了。”
凤明煌等了片刻,柳兰锦白眼一翻,他才叫了暗卫,让其分开柳兰锦和孟玄色。
他故意拖延,目的自是为了让柳兰锦多遭一分罪,忒记仇了,这男人,她得小心应付,万勿得罪。
纳兰惜那边,要不,她还是避着点吧。
“看好孟玄色,绑紧实些,这女人,锁回去,别放出来发疯。”
望着晕厥的柳兰锦,秦如歌有些不是滋味。
凤无赖的领域,不容侵犯,柳兰锦的今日,会不会就是她的明日。
“他倒是来得正好,你这毒,下对了。”
不知孟大爷听到这话作何感受,无良主子啊。
凤明煌已入闹市。
秦如歌使劲埋在他怀里,脸,能挡一分是一分。
但是,细语声还是飘入耳里。
无一不是说秦大小姐燕王什么什么怎么样。
偶尔还能听到燕王府孤女、神农堂女神医这两个关键词。
“你这身打扮,让人认不出来,很难。”
那人的揶揄声,更是刺激了她。
她猛地仰首,气鼓鼓道:“谢谢提醒,下次若是找王爷,必定先换衣服。”
他挑眉:“这不还未分开么,已经想着下次再见了?”
他的愉悦,更更刺激她:“你明明知道不是这意思!”
“秦大小姐和燕王打情骂俏呢。”
“金童玉女啊,太配了。”
配毛线,这些人长没长眼,不知道这人是恶魔吗?
南越守护神,就是这该死的誉名,才使凤无赖的形象在南越百姓眼里无底线神化,而不计较他背地里杀了多少人,染了多少血。
凤明煌到了秦府,如入无人之境。
“大小姐,燕王殿下。”莲儿迎了过来,赶紧跟在凤明煌后边。
鼠大哥蛇大哥被人抬了回来,独独不见大小姐,她有些担心,便在大门口候着了。
莲儿偷偷捂嘴笑着,看这情况,燕王殿下亲自把大小姐抱回来,燕王府那女人定是不成气候。
秦府的下人燕王殿下前,大小姐后,一股脑门给他们请礼。
自他上次来秦府拉走她去烽燧拜师,秦府的人大半都把他当成准姑爷了,当然,秦伯夷并不知道府中近半下人叛变了。
他直闯入内院,越来越靠近秦如歌那院子,秦如歌才如醍醐灌顶:“打住打住,停!在这里放下我就行了,让莲儿她们把我扶回去吧!”
凤无赖看了她一眼:“本王不喜欢半途而废。”
就是说他非要送到她的闺房了。
她现在斗不过他,憋屈的人生,屈服的她。
若有一日雄起,她发誓,必要他尝一尝最近她尝过的滋味!
“照顾好你家大小姐,千秋宴那日,本王亲自来接她。”
秦如歌被他放在床褥之上,踢着小腿儿,看似漫不经心,实际上,脑子里正分析着这丫想在千秋宴干什么。
“奴婢明白,定会把大小姐顾得分毫不损。”
秦如歌趁着尚未惊动老爹,想说赶紧让凤明煌走人。
哪里知道,现在赶人已经迟了,秦观心秦伯夷一前一后已经冲撞入了她的房间。
秦伯夷怪怨地瞥了秦观心一眼,他接到消息已经风风火火赶过来了,观心怎么比他还快?
“燕王殿下,你也参加千秋宴吗?”
他这么看得起皇后姨母,是不是说,她其实并非没有机会,也许在他心里,她也能占一席之地呢。
秦伯夷拂袖挡在秦如歌面前:“燕王,这是小女的闺房,你一个大老爷们,就这么私自闯入,坏我女儿名声,不大好吧。”
凤明煌双手负于身后,仪容高贵莫测,凤目气势慑人,硬生生逼得秦伯夷的老骨头一软,这小子!
他勾唇:“以本王和如歌的‘交情’,很快,本王也许该改称秦伯父为岳父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