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嫂忙给她拍背,一边说:“你这孩子,干嘛喝这么急,那男的下楼时瞧见我,那样子慌慌张张的,虚得很。”
“这事,外公知道吗?”
“哪敢告诉老首长,没凭没据的,我也就跟你说说,不然憋在心里难受得紧。”
手里的勺子有一下没一下地舀着粥,叶和欢想到下午韩菁秋离开后,郁仲骁那阴沉沉的样子,难道他知道了?
如果韩菁秋真的红杏出墙了……
叶和欢眼珠一动,一顶绿油油的大帽子压在郁仲骁头上,到时候,她就跟他做笔交易,他不说,那她也不宣扬。
这么一想,她的胃口大开,喝了两大碗粥,最后餍足地躺在床上给严舆发短信。
一连三条短信都石沉大海。
望着暗下去的屏幕,叶和欢在床上翻了一圈,抑郁呀,又拿起手机,无聊之下,给秦寿笙打电话。
“一个男人开始不回女朋友短信,一般只有两种情况,要么是手机丢了或是没电了,要么就是感情出问题了,他遇到了更喜欢的人,想用冷暴力来慢慢结束这段感情。”
秦寿笙突然话题一转:“叶和欢,你说的这个女性朋友,不会就是你自己吧?”
“怎么可能?”
叶和欢仰躺在床上,翻了翻白眼:“我跟阿舆好着呢,他刚才还打电话,说一定要我去渥太华陪他。”
秦寿笙呵呵笑了两声。
“你能不能别笑得这么讽刺?”叶和欢有些发毛,“都说了,不是我!”
“好,不是你。”秦寿笙贼兮兮地问:“那欢欢,你跟我交交底,你跟你的阿舆到什么程度了?”
“什么什么程度,听不懂你的话。”叶和欢开始装傻。
“我问你,情人间该做的,你们都做到哪一步了?牵手,接吻,xxoo,目前停留在哪一阶段?”
叶和欢臊红了脸:“你有病!”
说完,直接掐断了电话。
那头的秦寿笙一脸莫名其妙,听着忙音,心想,这反应,简直跟那些没恋爱过的小处/女有的一拼。
他被自己的想法震惊到,急于求证,立刻给叶和欢发了短信——【哈哈,亲,你不会初吻还在吧?加贱贱的表情。】
不到三十秒,得到回复——【滚,加四坨屎的表情。】
……
在回了秦寿笙的短信后,没一会儿,叶和欢就收到了严舆的讯息,只有两个字——【在忙。】
顷刻间,她的心头跟灌了蜜,抱着枕头在床上翻来覆去。
半晌,丢了枕头,跳下床,跑到门口大喊:“唐嫂,我要洗澡,热水器烧水了吗?”
唐嫂很快就上楼来。
“外边洗手间的蓬头坏了,要不,你去三小姐房间的浴室洗吧。”
叶和欢往关着门的卧室看了眼,有些迟疑,唐嫂道:“姑爷还没回来,放心吧,我在楼下看着。”
“如果聚餐到太晚,三姑爷估计就不回来了,还有啊,上个月,三小姐新买了一个按摩浴缸,还能看电视。”
然后叶和欢就心动了。
她回房拿了自己的睡衣,哼着歌,推开韩菁秋的房间溜进去,突然,又从门后探出半颗脑袋:“如果人回来,唐嫂,一定记得通知我啊。”
唐嫂回比了一个‘ok’的手势,让她放心。
——
这还是叶和欢时隔多年第一次进韩菁秋的房间。
处处彰显着艺术女的浪漫情怀。
她瞧见衣架子上,挂了一件军绿色的衬衫,又四下看了看,似乎再也没找到其他男性用品。
唐嫂没骗她,韩菁秋真买了一个超大的按摩浴缸。
叶和欢倒没敢泡澡,怕人回来,用最快的速度淋浴洗头,十五分钟后推开淋浴间的门。
房间里静悄悄的,没其他人。
她舒了口气,先擦干身上的水珠,穿了小内内,顾不上套上睡裙,又用干发巾擦湿漉漉的头发。
盥洗盆前的镜子映出女孩姣好白皙的身体。
……
郁仲骁揉着太阳穴,推开卫浴间的门,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娉婷少女立在盥洗盆前,暖白色的灯光落在她的身上,象牙白的肌肤晃入他的视线里。
郁仲骁先是一愣,然后一怔,酒劲去了大半,下一刻,他已经关上卫浴间的门出去。
叶和欢从惊愣中缓过神,她动作迟缓地看向镜子,是自己还没穿上睡衣的身体,染了粉色的肌肤,湿黏黏的长发,她想到刚才出现在镜子里的那双幽深眼眸,脸颊烧起来,所有的动作开始变得凌乱,有种落荒而逃的狼狈。
房间里,没有郁仲骁的身影,叶和欢抱着自己的衣服,跑回了自己的卧室。
……
脏衣服一丢,往床上一躺,叶和欢懊恼地用枕头捂着自己的脸,唐嫂,说好的通知她呢?
为什么郁仲骁会进来?!
从她七岁开始,甚至连韩敏婧都没再看过她的身体……
来回滚了好几圈,她蓦地坐起来,想起了什么,慌忙滑下床去翻脏衣服,果然,少拿了一样东西。
——她的32d黑色蕾/丝文[月匈]。
脱下的时候,她随手放在了马桶的抽水箱上。
怎么办……
早知道就不去洗了,叶和欢悔到了骨子里,踌躇了良久,才挖出一套运动服换上,偷偷摸摸出了房间。
到韩菁秋房间的门口,她试探性地用手指叩了叩。
没有人应。
难道又走了?
叶和欢眼珠子骨碌碌转,转动门把,没有锁,进去时下意识放轻脚步,去卫浴间拿了文[月匈],出来时差点叫出来。
这哪里是没有人……
郁仲骁窝在靠窗的长躺椅上,微阖着眼,像是睡着了,右手的食指跟中指间还夹了根燃到一半的烟。
她转身就走,到门口,又回了头。
窗户开了一道缝,在夜晚,渗进刺骨的寒冷,
叶和欢不知道自己脑子里哪根筋又抽了,她走过去,从床上拿了一床被子,到长躺椅边,弯腰盖在他的身上。
“谁叫我是好人呢……”她轻声咕哝。
在她准备起身时,原本睡着的男人忽然睁开了眼,略微涣散的视线直直地定格在她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