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江男坐出租车到了医院,正好姑姑叔叔全来了,他们也刚刚赶到。
然后她跟谁也没说话,进屋先看了看爷爷,爷爷还在睡着呢,就被妈妈叫到走廊,病房里只剩下表姐和江浩。
但是,江男和妈妈话还没说上两句呢,姑姑就和叔叔在走廊里吵起来了。
江源芳盘起的头发上还有金星点点,上身穿着红色裘皮披件,脚上是红皮鞋,一看就是新娘子打扮。
江源芳捶着江源景的肩膀,一拳头又一拳头的,咬牙骂道:“你嫌你姐命不苦是吧?我今天结婚,就图一个顺顺利利,要不然我忙活啥呢!你可倒好,你给我差点儿整出人命,爹也让你给气医院来了,脑出血,你满意啦?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江源景,我活嚼了你们!”
江源景躲开姐姐的拳头,一副他也不想这样的模样,气哼哼一屁股坐在走廊的长椅上。
江男正好也坐在那把椅子上,一看她老叔坐她旁边了,她直接站起身,离得远远的,膈应。
然而江源芳骂完这些,仍不解气。
躲开?弟弟躲开有用吗?
她又上前两步,恨不得用手指点着弟弟脑袋说话,继续骂道:
“我真跟你丢不起人,龚家来了那么多人,那宾馆住的,有你姐夫大哥二哥这么多年生意往来的朋友,全是他们老家当地的。
还有龚家下一辈,星星的几个哥哥的同学、朋友,知道老叔结婚了,都来捧场了,还有一份是星星大堂哥女朋友一家,眼看着就要定亲了。
你这哪是让我没脸,哪是让你姐夫没脸,你这是让老龚家所有人,从老到少都跟着没脸,都得跟咱江家丢磕碜。
等回去了,人家背后一说,龚家老三找这新媳妇,新媳妇的亲弟弟在姐姐结婚当天,带着别的女人开房,让弟媳妇知道了当场喝敌敌畏,江源景啊,你这是希望我前脚结婚后脚就离是吧?!
再说还用等过后?现在那宾馆里就闹哄哄的了,指不定怎么讲究咱家呢,指不定怎么说咱江家人闹得慌呢,我因为你,我让人戳脊梁骨,老龚家一家被戳脊梁骨!”
龚海成赶到时,正好听到江源芳这番话,江源达也从卫生间出来,就站在龚海成身边,俩人站在不远处,都听个差不离儿。
江源达作为大哥,看了眼身侧的新妹夫,他觉得他得说点儿啥啊,结婚当天发生这么多,唉。
“海成啊。”
龚海成赶紧摆手,让打住,抢话道:“哥,咱们之间就别说那些了,咱都是大人,无所谓,丢不丢脸的也就那么地儿了,可咱家男男,孩子脸面过不去。”
江源达微愣:“男男怎么了?”
龚海成叹气,小声告诉道:
“源景不认识任子滔,可我认识那小伙子啊。
当时那伙子在宾馆呢,身边还有俩年轻人,那是子滔的同学啊还是朋友啊?那我就不清楚了。
要不是子滔踢掉敌敌畏瓶子,源景媳妇早特么没命了,还送什么医院吶。
我刚才特意问我们家几个帮忙的,你猜怎么着?源景带那女的开房间,就开在子滔隔壁,你说,他俩在屋里,这?”
剩下的话,龚海成觉得他都没脸往下说了。
那俩人当时被捉奸的时候,备不住在屋里正那什么呢,看看源景那衣衫不整的样就能猜到,这还住在隔壁,还不隔音,那子滔身边还有俩年轻人在。
让大舅哥自行想象吧。
江源达看了眼女儿的背影,女儿一直站在走廊的窗边,就像是没听到姑姑和叔叔吵架似的。
他也大步流星走了过去,在江源芳和江源景都看向他这个大哥时,江源达却没搭理这俩人,只在女儿的身边停下,问道:“子滔为啥在宾馆?”
“他有朋友来了,住那。”
“哪的朋友?”
“清华。”
江源达立刻双手插腰,闭眼深呼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