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茗坐了下来,“若是还有帮得上的地方,你尽管提。”
傅菁又吃了几口菜,放下筷子,“有件事该告诉你。”
“嗯?”
“你的父亲,他为何会出事,你知道么?”
事关家人,黎茗口气沉了沉,“怎么。”
傅菁压低了声音道:“是祝飞,他为了得到你,请求白公子配合与你父亲政见相左的官员,害了你全家。而家门沦丧的你,只能选择依靠他了。”
黎茗一怔,猛地站起,“不可能!”
“他那样的人,有什么不可能的。”傅菁笑着说:“我们的谈话建立在彼此信任的基础上,若你不信我,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黎茗身子晃了晃,一手用力撑着桌沿。
“你有证据?”
“你爹的罪证,是何人告发的,何人审的案定的罪,你但凡多了解一点,便知这些尽是嘉晟郡主的亲近之臣。”
“……”
“你全家人的赴死,皆是因为祝飞对你的痴念而已,他害了你,却还充当了那个救你的人,享受了你的感激。”
黎茗呆呆的站立着,呼吸紧促。
傅菁掏出一个蜡黄的小纸包,推到她面前,“这药无色无味,能要他的命,拿去,替你家人报仇。”
黎茗接过这药包,紧紧捏在掌中,“你,你哪里弄来的毒药。”
“这你不用管,”傅菁笑了笑,“我可以自己毒死他,可我想着你的仇恨更深,就把这个机会让给你。”
她问沈汐要毒药,从不是为了自尽的。
沈汐善良,若说想杀祝飞,她一定不会配合给毒药。
可是祝飞不死,何以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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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飞从郡主寿宴上回来,马不停蹄的去了傅菁那儿,呆了两个多时辰到了深夜,才转到黎茗这儿来。
黎茗一直清醒的,直到他上床来抱住了自己,悠悠问:“你说,喜欢一个人,会喜欢到什么地步?”
“怎么了?”
“会不会丧心病狂,不折手段?
祝飞没来由的想起他对傅菁做的那些事,扭了扭脖子,哑声道:“会。”
黎茗的牙齿顿时颤得咯咯作响。
“怎么了?”祝飞搂紧了她,在她脸颊边亲了亲,“那是对别人,不是对你。”
黎茗轻轻笑了一声,“你说的是傅菁,你有多喜欢她。”
祝飞愣了愣,觉得这个小女人是吃醋,便笑着说:“不喜欢她,我只喜欢你呀,茗儿,我心尖上只放了一个你。”
“那你为什么日日在她那里过夜呢?”她问。
祝飞皱了下眉头,他不是让下人们管住自己的嘴么,看来身边是要清理一番了,不过也有第二种可能。
“是那个贱人告诉你的?你听她胡说什么,你看她那病怏怏的模样就知道我没把她当人了。”
“可你为什么囚着她不放呢?”
“关只牲畜而已,”祝飞笑着说,“茗儿不必惦记着她,心里若不痛快,你去拿她出气好了。”
黎茗心里腾起凉意,冻得整个身子都起了鸡皮疙瘩。
他在自己这里过夜的次数寥寥无几,哪怕来了,到了半夜还是会因为梦魇走人。
他总在害怕傅菁离开,日日夜夜缠着傅菁不肯放手。
嘴上却说人家是牲畜。打她,虐她,弄得她遍体鳞伤,还要纵容自己去出气。
黎茗越发相信傅菁的话。
这个人丧心病狂了,害她全家不是没有可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