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老妻说完,苏阳便拧着眉毛一摆手打断道:“红袖添香?琴箫合奏?你当王爷是中都那些沉迷酒色的庸才?”
“是是是!王爷一心为民一心为公,夙兴夜寐勤于公务,是一等一的实干之主!”苏老夫人一边说着一边不以为然地连点两下头,然后又道:“可再如何勤于公务,也少不了男女之事呀!不然后嗣从哪里来!”
“我瞧这才是你的本意!”苏阳一肃。
“是又如何?咱们一大家子都拴上了他的船,老大列哥儿那架势是要豁出命去给他干差事,既如此,我不求旁的,就有个指望有个盼头还不成嘛!反正若是有朝一日真成事,总不能叫留着北燕血脉的子嗣继位吧!”
“你闭嘴!”苏阳一拍桌子猛地起身,指着老七连连摇头:“我就说你与老二整日里嘟嘟囔囔,不会只为了给媖娘许个好人家,原来啊原来!你们母子是瞧着苏家日子好过了是不是什么都敢妄想!”
“怎么发这么大的脾气,自来便是如此,联姻连势,这同气连枝了才···”
“自来便是什么自来便是!”苏阳大口喘着粗气,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架势,高声道:“叫苏仲遇那个混账羔子给老子滚过来!叫老大,列儿都过来。”
“父亲。”苏仲遇跪在书房里,一脸臊红,当着侄儿的面被罚跪,忒丢人。
苏阳见老二只见羞不见悔不见愧,一张脸更黑,直接吼道:“老子今儿告诉你,你有当承恩候的志向,老子不拦着你,但老子子孙没有当承恩候的命!你若是送你姑娘去寻那泼天富贵,可以,分家,分宗!”
“老爷!”苏老夫人一脸惶恐又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人,怎么事儿就这样了呢?何至于如此?
“父亲!”苏仲遇一张脸由红变白,牙根紧咬,猛地低下头,眼中含怨。
父亲他怎可如此偏着大房!在父亲眼里,老大那个榆木脑子比他强,府里的宝贝长孙比他的传儿、炜儿强,行,他认了,谁叫他托生他娘肚子里晚了呢!他打出生起就注定是要被分出去过日子的。
可在联姻上,大房只有庶女,也比他的嫡女强不成!
怨气上涌的他全然没有在意他父亲所说的是‘老子子孙没有当承恩候的命’,他听到的只是父亲说若他将女儿送进王府,便要将他这一房分出去甚至狠下心将他分宗的狠心之语!
苏阳看着梗着脖子的老二,只觉得心凉,半晌颓然坐下摆了摆手:“话,该说的都说了,都回吧。”
此话一出,任肚内怀百般心思,都再不敢言语,只一个个静静地退了出去。
苏列最后离开,又悄悄回来。
苏阳抬头望向承他期望的长孙,疲惫地靠向椅背,道:“你二叔啊,幼时就惯来爱耍弄些小聪明,偏生得一张巧嘴,叫你祖母时时护着,我是半点说他不得。
我想着,反正家中有你爹,便随他们心意,谁想,幼时耍小聪明,最多不过闹场笑话,长大了再耍小聪明,是能把全家填进去的!”
“祖父,不至于,父亲与孙儿的脾性你是清楚的,忠主君做孤臣,二叔他是有所期盼,但遇事儿还是···谨慎的。”
“想说他胆小怕事直说便是。”对于老二的脾性,苏阳也是后悔的,但事已至此:“胆小的也有疯的时候,我赌不起啊!更何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