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久乐顿了顿又解释道:“对儿女狠,对自己更狠。”
她看的出元三太太从始至终对将儿女送走这事儿上都是带着怨气的,对元七姑娘成了如今的样子更是夹杂了恨,可是她依旧能叫儿女养在别处,依旧敢随夫去军营放那般样子的女儿一个人留在元家。
听了久乐的话,余闲笑了。
是呀!三房如今的样子真是只怪元老爷子和老太太吗?
元则也就罢了,虽说有身抗两房的安排,但身体上也好性格上也罢到底没什么大问题。
元四娘是才被养成这般的吗?
元七娘经历了当初那一遭后,你们夫妻为什么还能还敢放她一个人在元家呢?
这些足可见元定与刘氏这二人在儿女问题上,并不是表现出来的那般只受害者一个身份,他们并不无辜。
“日后元三太太再求见,奴给挡了。”
“也不至于,”余闲叹了口气,元家还是得三房接手,那么对刘氏就不能表现的那么明显:“刘氏不是不爱儿女,只是她更在意丈夫,她不忿长子被安排着与四房亲近,气长女被大房养歪了性情,恨小女儿生了那般病症,可她还是以元定额意愿为主为重。
元定放任父母叫长子扛起两房重担,她就装不知道,元定放任长房教养长女,她就从不干预,元定家国为重逢战必上战场,她便夫唱妇随地跟去做起军医保障。
而如今,元定不愿意继续放任转头投了安王,她便苦心经营出一个受害者的样子去遮掩元定的不孝骂名,元定觉得长女性情歪了,她便一心教导长女想要掰正长女,元定期盼幼女能被治好,她便又一心扑在幼女的治疗上。”
这一番话直接听得久乐拧起了眉,他十足的不解,问道:“她所言所行所求,都是为了元三爷,那她呢?”她自己所想所思就不重要吗?
是呀!不重要吗?
余闲明白久乐的意思,却没有直接解释,而是问道:“听过三从四德的三从吗?”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久乐不言语了,她这是明白了。
余闲叹了口气,这就是这个时代的悲哀。
硬生生把自己活成别人的附属品,以对方的喜为喜,以对方的悲为悲,以对方的恶为恶,甚至将此当做自己的自身价值去奉行,甚至引以为傲!
她不懂。
爱该是这样吗?
心里头闹腾,余闲就打算出去转转。
这回她没有叫老七,也没打算带府兵,她只带了久乐一个,两人换了寻常些的衣裳,站在一起恍若姐妹,就这般出了门。
没有目的地,余闲便随意进了家食肆。
二层的小楼,一楼是大堂,摆了不少桌椅,二楼是包间,有专门的小二不远不近地候着,给包间提供了隐私的环境也不耽误需要的时候出现。
里头打扫的很是干净,还随处可见繁茂的卉,看的出老板定是个勤快干净喜欢生活的。
就这儿了。
余闲没有去二楼,而是坐到了靠窗位置,这桌的客人更好离开与她擦身而过,小二正收拾着桌子。
他见人就这般坐下了也没见怪,毕竟如今的沧州可热闹了,他们这些食肆也是一个赛一个的红火,经常有有客人来却没地方用饭的时候,慢慢的都养成了这种‘眼疾手快的占座’行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