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父亲去世我娘便如此了。”张野上前一把环住他娘,低着头道:“若非,我娘错把他认成我爹,我娘又怎么会嫁给他!”
这个他是说张老三吧!?
张野抬起头,张了半天嘴还是道了一声:“王妃,”然后剩下的话就好说了:“今日您先回吧!我娘每次犯病少说也得一整日的功夫。”说着看向他娘手中紧握的拼合一体的黑球道:“这东西短时间内怕是还不得王妃了。”
余闲看着放空着低声不知嘟囔什么的女人,半晌应下准备离开。“好。”
披上大氅正要往出走呢!就听身后传来低哑的一声:“这些年可还好?”
一幅幅飞速在眼前划过,余闲没办法遮掩,也不想遮掩,原身过得何止一个不好。
“我活下来了。”
张野脸色一白。
活吗?
珠翠相撞声中,余闲顶着飞雪离开。
“主子,您是?”
余闲一直没刻意瞒久乐,她以为这丫头早就忍不住开口问了呢!结果居然能忍到今天。
“段干余闲,嗤!”余闲冷笑一声:“我该姓张廖的。”
“您不是二郡主吗?您是定安王府的二郡主啊?”
“这个故事要讲,得从十八年前说起了。”余闲叹了口气。
“在中州,世家豪族多族大支多人众,但却有一家例外,虽人丁不丰,却任谁都不敢轻易招惹,那就是安阳张廖。
张廖家不拘子弟,八股文学也好,曲乐杂学也罢,想学什么学什么,其中以医术为最,尤其善治疑难杂症,许是因为清楚交好一个好医者的重要,张廖家自来能在一众世家中独善其身不受骚扰。
可这一切在十九年前变了。
那一年下了三场雷火。
第一场是十九年前的秋天,张廖家族长幼子张廖石闻抛弃庶务,一心扑在偏门之术上,在湖心岛闭门钻研,突然一个夜里,湖心岛遇雷火之劫,声震安阳,所幸楼台尽毁却无人伤亡。
三月之后,边关遇袭,平西军粮草见底,眼瞅着要城破之时上天垂帘,降下雷火,助中州大败西漠。
听说那一战,声震九霄,地动不止,定关城外尽是焦土,目之所及尽是焦尸!西漠骑兵营八千骑兵折进去七千,惨烈至极。
又过一月,除夕年底,那是个大雪纷飞的夜里,张廖家又降雷火,一门一百一十一口,雷火后发现了一百八十三个焦尸。”
“多的人是杀手?”久乐瞬间捕捉到她家主子有危险的信息。
“是呀!”余闲冷笑,多明显呀!好好的怎么会平白多出来七十二人呢?可太守依旧将张廖家惨案定为意外。
岂不是个笑话!
“为什么?”久乐心中警惕,杀手出现,定有所求。
“贪心不足,蛇吞象。”余闲闭上了眼睛。
因为火药。
张廖石闻本来狂迷炼丹之术,却意外发现了火药。
冷兵器时代,火药意味着什么?那是无可阻挡的武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