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送走
这话一出,元老太太哪里还敢再‘晕’过去,一张脸是红了又白、白了又青的,不断变化。
余闲就这么冷眼瞧着。
靳老很快到了。
他一身素色料的夹袍,外头披了件厚实的斗篷,进屋时一张脸很不好看。
这几日他没少听说这位老太太,正想找机会与安王妃说道说道!怎么能叫这般扭曲事实的事儿传出来呢!便是那边有哪里做的不到的, 那也是嫡亲的长辈啊!就算这些不提,光看这些年元家守边的辛劳,也不该如此啊!
元家的名声可是用血肉性命填出来的,叫这般沾染泥污了如何忍心!
可,这世上的事儿有时候是耳听为虚,有时候耳听还真是实的。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靳老光瞧那老太太的气色就晓得这位身子骨好着呢!等到请上脉了,一张脸瞬间拉的老长。
余闲却笑了, 当众直言道:“大冷天的劳您跑这一趟了,我也是没法子,方才老太太那架势就是要闭眼往她孙女怀里倒呢,不折腾您来,回头我们王爷气病元老太太的话非得传个满沧州人尽皆知,您老是知道的,就凭他元家在沧州的人心和地位,赶明就能有人拿菜叶子臭鸡蛋往我们府门上砸的!
劳您跑这一趟,和叫我们王爷受场无妄之灾,我呀也只能偏累您老了。”
这话一出,屋子里除了余闲和祁绥,没一个脸上好看的。
府里的人就想了,明明沧州是他们主子的封地,别说今儿本就不是他们主子有心为难,便是真为难你了又如何?君叫臣死臣还不得不死呢!何况一两句为难,结果你们元家一个外臣守将享尽了沧州的声名厚待, 甚至沧州百姓都敢为你们元家不把安王府放在眼里,你们元家是想干什么!想反啊!
而元家人则想了,这安王妃也太没有分寸太不懂事儿了,有些话便是心里都清楚那也是私底下的默契,那是能随便宣之于口的吗?而且老太太都多少年岁了,又是长辈,便是哪里说的不到了,怎么就不能体谅了呢!孝顺孝顺,可不就得顺吗!这么把长辈的脸皮扒下来,就好看了!一点孝心都没有的东西,还王妃呢!还有安王,什么叫出生就把元家的恩还完了?那是还的完的吗?他一身血肉一半都是元家的呢!
靳老见了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心里五味掺杂,也不知是故人家眷本性如此还是故人心已变,心里难受但他到底还记得自己来是干什么的,直接将诊脉结果道明。
正说着呢,刘氏才姗姗来迟。
她发髻都是松的,钗半挂半吊在头发上,左边耳环都丢了,这种天气出门连斗篷都没穿, 只那一身袄裙也染上了污泥,绣鞋更是脏污的厉害。
她进来连瞧都没瞧元四娘一眼, 一张脸肃着,直接双膝跪地对着上首的两人道了一句:“稍后给您二位一个交代。”然后直接起身看向老太太:“您是想我这就动身赶回军营,当着一众将领将今儿这一出还有二十年前那桩事好好说道说道吗!”
“你!你大胆!”元老太太一张脸青的彻底,祁绥这个外孙,她好歹还顾虑两分他皇子的身份,不敢真张口责骂抬手就打,但老三家的,一个自来任她搓团揉捏的媳妇,居然敢反抗她威胁她,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她张口就要骂,谁能想到老三家的一句话都不说,直接朝外喊了一句备马!然后对着安王夫妻一抱拳道了两字“告辞”就大步离开了。
吓的老太太再不敢多待一下,抬脚就往外追。
老太太走了,伺候老太太的自然一窝蜂的跟着离开了,屋子里一瞬间只剩了元四娘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