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从暖炕孵蛋开始。”祁绥食指划过标明的数目,只觉得心脏砰砰跳,低声承诺:“明年今日,咱们抓只今年暖炕上孵出来的小公鸡炖参汤吃。”
“好啊,那我就等着王爷的小公鸡了。”
这册子祁绥叫魏不还分抄,然后只取了暖炕孵蛋这一部分出来,同时叫陶娘子帮忙挑人,八十一个妇人中挑出了二十三个擅长养牲畜的, 这项就交给她们了。
第二日余闲与祁绥还亲自跑了一趟,余闲跟她们说怎么控制火炕的温度,怎么筛选种蛋, 讲实验实践,比如不清楚母鸡母鸭母鹅腹下的温度,咱们完全可以去摸着对比···
在这里,祁绥是安老爷,而她是安先生,讲课的先生。
忙活了大半天,余闲二人才往回去。
马车不停,直接进了府门,行至祁绥提笔定名的正院门前才停下。
人才脚踩到地,就见守门的府卫一溜烟的跑进来禀报道:“元老太太晌午前就到了,怎么劝都不离开,也不绕西门去元三爷的院子,就搁道对面的马车里守着,已经守了快三个时辰了。”
祁绥脸上的笑瞬间退了个干净,他毫不遮掩自己对于元老太太的不喜,一手扶住余闲的胳膊就往北回,只留下一句:“要进就走西门去元三那儿,不走就哪来回哪去。”
“是。”
“不是说非正门不入吗?到头来还不是走了西门!”安一直守在大门前,见元老太太的马车总算动了,她就紧忙抄近路赶去了西门,正好瞧见元老太太对着元三太太唱念做打的那一通,等戏落场了才赶回院子对着自家主子学:“您是没瞧见,半点不像是有品级的老封君,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乡下婆子骂街呢!不过是话上干净些,不带那些脏污字眼,可天见可怜的,那文绉绉的话可比脏污词儿来的剜人心多了!”
那老太太话里话外的说三太太心狠心黑心毒!
什么对夫,极尽行挑拨之事,使其夫与父母恩段,与兄弟情散,做出父母尚在自行另居的不孝之举。
对子,不束其行、不教其德,未尽管教之责,未全爱护之情,长子不教,长女不束,幼女无智···
反正但凡有错都是三太太的错!三太太在意什么这位老太太就使劲儿往哪儿扎,再不能更心狠了。
“也就是三太太个好脾性的,被那般挖心还体贴周到地伺候着,若是奴···”安抿嘴笑了笑,转而道:“那老太太也是厉害,若不是奴等清楚元家那些破事儿、知道这位老太太是个什么样的人,今儿非得叫她给骗过去不可!
您不知道~外头还有好些蠢材听风就是雨,真信了的,真是气死奴了!好在有几个姐姐,几个婆婆帮着分辨,否则还不知要叫那些蠢材传出什么去!到时候三太太真的是有理也说不清了!”
“有人帮着分辨?当着元老太太的面?”余闲挑眉。
“那哪能呀!就那老太太的架势哪个敢?是老太太进府后,围着看热闹的那些人里有听了信了的,嘴巴一张一合什么都说的,几位姐姐婆婆看不过眼帮着分辨来着!
有昨儿才见过的,也有今儿一早见过的,像是锦绣坊的掌柜娘子、绣娘,定安书坊的掌柜娘子、搬抬仆妇···”
余闲点头,看起来不用继续了,有这些人进过安王府又都听了一肚子元家故事回去,估计再过不了几日这些故事就能随着这些妇人姑娘传进她们常进常出的各府后院再传满沧州了。
“说来也巧,也亏得是昨儿今儿才见的人,要不就奴这记性,怕没过两日就给忘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