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桌案前的夫妻四十上下,男的英武妇人亦飒爽,衣着与在场的并无区别,身后坐着两男两女,男子都二十上下,身着圆领袍,肩戴护肩、腕戴护臂,要戴护腰,脊背笔直,女子十五六的样子,不似寻常女子般纤细,虽穿着妍丽的襦裙,却同样的脊背笔直。
这两对男女瞧着不似夫妻,更像是兄妹。
元家人吗?暂且不说为臣如何,为兵的确是个顶个的好手。
整场宴会,从不知真假的争相投奔,到不知内里的面上谈笑,直至宴散,元家的六人是从始至终都不曾开口说上一句。
他们不曾主动开口,也不曾有人主动与他们开口。
没有巴结奉承、没有热络寒暄、没有阴阳怪气、没有鄙夷讽刺,所有人好似默契地示元家如无物,而元家也极为熟悉这种状态。
回去的路上余闲只觉得越往深了了解她好像越看不明白了。
按理说,若是沧州当真元家独大,元家人绝不会在宴会上落到如此尴尬的境地,甚至受的如此习惯,可若是元家未有旁的心思,那行宫如何会被穿成筛子!还有这痛快甩出沧州做封地的架势和邹敬的态度···
“主子?”久乐见自家主子眉心都要打结了,担心开口道:“可是宴上哪个惹了主子了?”
“啊?”余闲一愣,反应过来后看着气呼呼的久乐玩笑道:“是又如何?”
“是的话久乐就去给您出气去!”说着久乐一把握住了腰间的鞭子,一双眼睛晶亮,好似就等一个名字,然后就窜出去。
“你呀!”余闲揉了揉久乐的脑袋:“以后呀敢惹你主子的怕是不多了。”
那些家族子弟明儿就来府里报道了,等见了祁绥的行事各自传信回去后,想来能叫不少人收心,剩下的,若是还想搞事儿,正好当那‘三把火’。
至于元家,既然元家所为谋民心,那就注定元家不能做先反的那一个!
习惯了的武器到最后却成了圈死自身的刀,也不知元家会不会后悔。
余闲想着院子里种的东西,眉眼弯弯,更何况,三年最多五年之内,民心所向为何就要变上一变了。
“一会儿你替我给苏家大太太下帖子,就说我约她明日下午出去听戏。”沧州、元家她还是要亲眼看看,不然躺不安心啊!
“是。”
···
“约苏伯逢夫人明日下午听戏?”祁绥正摆楞着棋盘,棋盘之上不是所谓的棋局,而是黑白割据南北,一颗黑子却猛地越过分界,这一颗如同开启了什么一般,叫白子纷纷探进了黑群。
“是。”
“叫老七跟上。”
魏不还一愣,抬头看向自家主子后猛地应道:“是。”
···
第二日,余闲也不知是心中有事儿还是之前的疲惫都养好了,起的难得的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