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落,全场死寂,连呼吸声都不可闻。
四王爷早产体弱,这会儿本就因站的时候稍长了些觉得嗓子干痒的厉害,听了这话再也忍不住,直接咳声不断。
嘶哑闷咳,恍若乱鼓,敲得人心慌胸闷。
大王妃捏着帕子眼巴巴地瞅着大王爷,死死抿紧唇不敢再开口。
她只觉得她后背的衣裳都被冷汗塌透了,明明眼前的人笑得那般和气,可她却恍若见了潜伏草丛伺机而动的毒蛇一般,叫人心底生寒。
被期盼着的大王爷只觉得牙根痒痒,真的是羊肉没吃到一口还白染一身腥!
可这帽子他着实背不动啊!
大王爷强压着怒气,缓言道:“三弟妹才嫁来,不晓得女眷之间喜好玩笑,日后相处时候的久了,便懂了,玩笑嘛,何必当真呢!”
“哦?玩笑呀?可是我不觉得好笑呀!许是因着我是蛮夷女子?要不我明儿请教请教皇上,看看今儿这出好笑在哪儿?”
玩笑?呵!
余闲嘴角勾起的弧度更甚,整个人姿态也越发的松弛,甚至直接寻了个座位坐下。
“三弟,你也说句话!”被一女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威胁,大王爷也冷下了脸。
“哎呀,叫我家王爷做什么?不是说他年岁轻被女色迷了眼嘛~哪里还能说什么呢?”
到了这会儿,谁还不明白这位安王妃就不是个软性子的?!
她哪里是不清楚蛮夷为何意?便是连他们方才打的机锋都听得明白清楚。
二王爷一贯圆滑,见事已至此,立马做出了选择:“方才听闻三弟妹喜好骑射,前些日子二哥正好得了十二匹好马,皆是南林良驹,三弟妹若是有瞧得上眼的二哥没有不应的。”
见有低头的了,余闲才理了理衣摆起身上前,直视着二王妃,鸦黑的长睫毛扑闪扑闪,在摇曳朦胧的烛火下,似带着稚子的纯然可爱。
可如今,谁都不相信那里头只盛着纯然和可爱。
“二嫂?我家王爷当真瞅我瞅得直了眼?”
一直踏着眼皮祁绥闻此呼吸一顿,抬眸看向挡在他身前那小小的背影,一时间恍惚觉得那小小一只,似带着夺天的气势。
“醉酒醉酒,怪我吃醉了嘴,胡言,胡言。”二王妃本就被威胁的心慌,又见她们王爷先开口退让,便知宴散后必定难过,这会儿又恐又惧一心都在怎么哄好王爷上,哪里还能分出神再动什么心思?
“三弟妹,是二哥二嫂的不是,还望三弟妹能原谅则个。”随着话落,二王爷便是拱手一礼。
便是不想忍,也不得不忍,大王爷压着火气道:“中都南郊回坞山便与三弟妹了。”
(本章完)